第55章 喜酒。(1 / 2)

眼前人,心上人 Fuiwen 10389 字 3個月前

離開林州回到北市,司泊徽在辦公室也沒怎麼工作。

安排的事情讓特助全推掉了,特助還有點迷茫,能讓司泊徽這樣心情沉鬱的,好像這麼久以來隻有他偶像金唯了。

但是最近貌似他們倆挺美滿的啊,小舅子都天天來公司找姐夫,這姐夫也是真疼小舅子,連他學校沒空調都直接聯係司遠集團投了一大筆錢,給那校區的所有宿舍全部安上。

這大手筆實在是闊氣,也是真的看得出對他偶像的真心。

不過司泊徽自己沒說,陸越也不好去越距打聽老板的私事,就應了去退掉今天的會議與應酬。

司泊徽在辦公室點了根煙,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繁華的北市出神,想這個幾乎無解的事情,他是真的一時間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他知道金唯對這個事情有多麼難以原諒,知道她有多麼抵觸父親和那個插足她家庭的女人,她隻是看似柔弱,但是她可以在十幾歲時得知這個事情後就毅然決然和親生父親斷絕關係不再來往,可以一個人在距離家鄉的千裡之外磕磕絆絆地闖蕩。

她小時候多膽小,哪怕現在也非常膽小,可是她一個人就真的在外麵闖蕩了那麼多年。

她比誰都有魄力,所以…

司泊徽知道,她要是得知了真相,她不會容忍自己和插足她家庭的人成為一家人的。

而他就是她被迫也要舍棄的人。

其實也不算被迫,他根本不是受牽連的受害者,他媽媽知道這事,最後管不了就撒手沒管了,而他,小姨是因為他才去的學校。

貌似罪魁禍首是他,到頭來是他把他心疼了十來年的女孩子逼得一個人孤零零在外麵遊走。

司泊徽抽了一下午的煙,一邊在慢慢逼自己接受這個離譜的事情,一邊想怎麼挽救。

他小姨,隻說了金唯知道,沒有說她有沒有跟金唯道過歉。

臨近傍晚,司泊徽抓了一根救命稻草,打了個電話給傅冰。

彼時傅冰正結束了一場采訪準備回台裡整理采訪稿,在車裡看到手機上顯示的那個名字,很驚訝。

司泊徽幾乎從來沒給她打過電話,有事也隻是發個微信,再說前一陣兩人算是鬨掰了。

她不情不願也有點害怕地點了接通,放到耳邊:“乾嘛?”

電話裡傳來淡淡的呼吸聲,隨之是一記略顯沙啞的音色:“我問你,你為什麼反對我和金唯在一起?”

“……”

傅冰深呼吸,立刻就回了句:“我不反對了啊,我不是早就沒管你們了嗎?你還找我麻煩乾嘛?”

“冰冰。”

“……”哦,震驚,很久沒聽到這麼溫情的稱呼了,上次還要揍她呢。

司泊徽:“你告訴我,為什麼?”

傅冰眯了眯眼,仔細揣測:“你,乾嘛忽然問這個,你是不是…”

“是,你告訴我。”

傅冰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好幾秒過去才吱聲:“你,你知道了啊。”嚅了嚅唇瓣,她抬起眼看前座的司機,說,“師傅,在這放我下來,謝謝。”

台裡跟來的司機應了聲好,在市區一個路邊把車子停下。

傅冰闔上車門,走上人行道停在一顆銀杏樹下,對著手機說:“因為,因為金唯她,她爸爸就是我那位繼父,她爸爸沒離婚就和我媽,也就是你那位小姨在一起,所以金唯很恨她那位出軌的父親,也恨那位插足了她的家庭梅女士。”

“所以你覺得,我們就不可能了嗎?”

“對,因為她不會原諒梅女士的,她連自己的父親都沒有來往了。”傅冰深深籲了口氣,“所以你們越早分越簡單,在一起久了就感情越來越深了,說實話我是不希望她受傷,已經夠對不起她了,也不希望你難過。”

“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這個事情?”

“不告訴你,是因為,因為我覺得這個理由太傷人了,我以為你們那會兒剛在一起,感情沒多深,隨便用彆的理由都行,沒必要用到這個理由,如果是因為這個理由分手,對金唯是雙重傷害。”

司泊徽握著手機,目光安靜地看著辦公桌上煙灰缸裡燒得快到頭的煙。

“當然,那樣說沒用,我就是應該一早給你攤牌的,長痛不如短痛。”說著,傅冰小心問了句,“是金唯,也知道了嗎?她找你了。”

司泊徽的聲音透過聽筒飄過去,似夾著破曉時分的寒意,不深也不淺,“沒有,她還不知道。”

傅冰輕籲口氣,心裡微鬆:“那……那你有辦法讓她不分手嗎?”

不知為何,當初司泊徽不知道這事的時候,她巴不得他們馬上分手,怕最後他們感情深了分開更痛苦,兩個人都受傷害,但是現在…他知道了,她又有點難過於他要被迫分手了。

忽然之間就希望他想辦法挺過去,不要和她分手。

“你媽媽,跟她道歉了嗎?”司泊徽問。

“道歉了,沒用啊。”

司泊徽閉上了眼睛,低下頭伸手按了按酸澀的眉心。

傅冰想了想,說:“雖然以前沒用,但是等金唯知道了,我可以再次跟她道歉,替我媽跟她道歉,怎麼賠禮道歉都行的。”

曾經道的歉在她心底起不到一分作用,現在的怕是隻會讓她更煩躁,更恨。

她確實恨得理所當然,她受過的苦,全都是他們給的,憑什麼要一句話,就讓她原諒自己十年裡受的苦,原諒原本溫馨美好的家庭被解散了。

看司泊徽在電話中依然沉默,傅冰泄了氣,靠在銀杏樹的樹乾上望著車流,眼神無焦距。

司泊徽須臾後問她:“她怎麼不認識你呢?”

“因為早幾年我不在北市生活呀,我在我爸那兒,那會兒金唯和他們在一起生活,後來她離開了我才來的。”

“那金唯是怎麼知道的?”

“她,”傅冰惆悵道,“我媽和我打電話,被她聽到了。梅女士要我來北市,我不來,我一點不想和他們生活,吵了幾句就被金唯聽到了,我媽後來和我說的,說她也和金唯道過歉了,隻是沒用。沒用也是正常,搶了人家的…家庭,然後去道歉,真是可笑。”

司泊徽沉默沒有言語。

傅冰:“我隻能想著,事情過去多年了,那個,那個金唯她,也許是我自己想多,或者她已經不像當初那麼…”

司泊徽從始至終的靜默讓傅冰覺得四麵楚歌,想了想又扯了一句:“那她能不能,因為你,選擇原諒…嗯。”

司泊徽從頭到尾,想的任何辦法裡都沒有包括自己。

這一刻他也一樣。

她如果因為他,勸自己原諒了所有人,包括處在這個身份裡的他,包括因為事件的起因是因為他,他忽然覺得,他的小唯委屈了,在這一刻他甚至,不想要她原諒,不想要她委屈。

他見過太久太久的委屈可憐的金唯了,他看著她在膽小薄弱的十幾歲跌跌撞撞一個人在那個大染缸裡闖蕩了那麼多年,他不願意再看到還要再次因為同一個事情委屈的金唯了,他不舍得。

掛了電話,司泊徽去接金唯下班。

兩人在外麵掩人耳目小心地吃了頓飯,而後金唯要去見一個雜誌主編談合作,司泊徽就送她去了。

過後他自己又一個人,回家的路上,穿過喧嘩的環城路,看北市滿世界的霓虹燈姹紫嫣紅地從眼前拂過,司泊徽覺得心有點亂,最後在中途拐道去華滿之庭,約了朋友喝酒去。

他路上先給孔律肖打了電話。

孔律肖說:“我沒空。”

司泊徽目視前方,淡淡道:“怎麼沒空了?”

聽得出司總貌似心情有些一般,他反問:“怎麼了?司總最近不是好像和人女明星進展不錯嗎?”

“出來喝酒。”

“我真沒空,年尾要結婚,我現在,事情有點多。”

“……”

司泊徽不解,“你怎麼就要結婚了?你倆才在一起幾天?”

孔律肖的女朋友也是覽市人,叫為蔚,一個頂級女歌手,人和司泊徽是認識的,兩家是世交,加上他女朋友和金唯關係也非常好,所以年前陪金唯回覽市的時候,那位天後有應酬,孔律肖怕她在酒局上被人欺負,還專門托了司泊徽去幫忙照應一下。

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們這就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