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邪頗為陰沉冷厲的模樣驟然間帶給了凱丁·瑪邇輝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他一時衝動的行為,或許是有幾分毅然決然的勇敢無畏。但對於眼前這個比較重視自己的男人眼裡,自己似乎有些……狂妄自大了。以為自己此番,是能夠威脅得了龍邪一般。可實際上卻……
龍邪冷笑一聲,隻覺得凱丁·瑪邇輝的動作過於小孩子氣了一些。
“你這是在演什麼?”龍邪眉眼彎彎,神色平淡正常。明明前一段時間還說自己是什麼重要的容器,現如今對自己的‘在意’,也不過爾爾罷了。
仿佛那個訴說著自己重要性的人,不是龍邪似的。
是為洛伊邪忒靈魂豢養的重要容器,凱丁·瑪邇輝的存在是必然的。凱丁·瑪邇輝頭一次覺得,自己竟是完完全全看不透一個人。龍邪就像是自己一生中所有碰壁的頂峰一樣,他的存在,一言一行都在訴說著神秘和恐懼。
其實,那龍邪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倒也不是真的對凱丁·瑪邇輝毫不在意。
也正因為是在意凱丁·瑪邇輝這個容器的行為和存在,所以他對凱丁·瑪邇輝才處處留情的不是嗎?例如,沒怎麼在身體上對他進行折磨,以及現如今還如此好吃好喝的招待伺候著他。
要知道,就連洛伊邪忒都沒有獲得如此殊榮,此時此刻,龍邪卻大肆的宴請凱丁·瑪邇輝享受著饕餮盛宴。
殺豬的時候可不得把豬養得白白胖胖麼?
再說了,凱丁·瑪邇輝想在龍邪麵前自殘……似乎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若是龍邪希望,無論凱丁·瑪邇輝想要做什麼?也都不過是徒勞罷了。
自殺?他的動作在自己麵前不過是笑話罷了。
凱丁·瑪邇輝一怔,攥著勺子的那一隻手忍不住顫了顫,抵著肉的地方有些微紅,倒沒有直接就刺進去了。
一貫氣定神閒、肅穆高貴的凱丁·瑪邇輝現如今不完全能夠用狼狽了形容了。
他就像是遇見了壞人的孩子一樣哆嗦,瞳孔裡麵打著慌張,氣息在一呼一吸之間,顯得有些磅礴和高漲。
呼。
凱丁·瑪邇輝緊張的咽了口唾液,再度深呼吸出來的氣息明顯都是混濁黑暗的。
龍邪笑笑,“怎麼?這樣的程度就想著威脅我?你是低估了我還是高看了你自己?”
龍邪的聲音就像是毒藥一般,令凱丁·瑪邇輝聽得有些麻痹。
他輕輕的咬了咬唇,劍眉一蹙,神情失落。
龍邪不管他,抓起自己麵前的一隻筷子。就在凱丁·瑪邇輝下意識的以為龍邪要動手吃飯時,那一隻筷子便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出。凱丁·瑪邇輝懵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沒有留意到龍邪的動作,筷子就已經重重的刺在了自己的手上。
凱丁·瑪邇輝吃痛一聲,麵露難色,手裡抓得緊緊的勺子也因此而摔了下來。
龍邪道:“看來你也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罷了。用勺子……還不如用筷子!你說呢?你拿勺子是想著挖自己的血肉出來嗎?有些不太現實啊!”
凱丁·瑪邇輝的手疼得有些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