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瑪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他的目光再度放在了正在乾正事兒的蘇老板等人身上。
……
“給。”倉博止鴻倒了一杯水過來,遞給了靠在床上,又虛又白的鄭歡。
鄭歡臉色蒼白,他有些勉強了朝著倉博止鴻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多謝。”
他的手有些顫抖,似乎是還沒有恢複自己的力氣。
倉博止鴻咂了咂嘴,又過去拿了一根吸管放在了被子裡,然後遞到了鄭歡的嘴邊。
鄭歡沒有拒絕倉博止鴻的好意。
倉博止鴻其實沒什麼大礙,他隻是有些精神力受損,並不嚴重,所以很快就能夠恢複了的。
他沒事,但鄭歡就有事兒了。
在戰場上,他還真的是兄弟,毫不猶豫的在最大危機的情況下擋在自己麵前,他還真的是不要命了。
對這件事情,倉博止鴻一直都是耿耿於懷,所以,他有些生氣也是應該的。
倉博止鴻跟鄭歡的關係確實很好,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希望自己身邊的兄弟出事兒。這一次也算是千鈞一發,如果真的中招了,雖然凶手不是他,可他……身上終究是背上了一條人命。而且還是一條,沉重的人命。
鄭歡和倉博止鴻二人惺惺相惜,關係很好,對於倉博止鴻的‘小脾氣’,鄭歡並沒有太過介懷。
因為換作是他的話,也會生氣的。
杯子裡的水見底之後,倉博止鴻就把杯子放到了一旁。
倉博止鴻收回了自己遊神的目光,眼神輾轉,視線就落在了鄭歡的身上,“你沒事吧?”
鄭歡輕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就是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而已。你呢,沒事吧?”
倉博止鴻嘖了一聲,道:“我受傷也沒有你們的嚴重,沒幾天就能夠恢複了,自然是無礙的。”
“這樣啊!”鄭歡語氣淡淡。
“下次,你還是先顧著自己吧!彆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在戰場上,我能夠自己照顧好自己的,不用你保護。再說了,當時的情況那麼危險,你還真的是不怕自己嗝屁嗎?”倉博止鴻前幾句話還挺溫和的,一到了後麵好像忽然間打開了什麼開關似的,開始對他一陣批鬥。
“好,下次我會注意的。”鄭歡由衷的道。
“那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
“好。”鄭歡見倉博止鴻雖然有些語氣重,可實際上,他也是鬆了鬆氣的。
鄭歡見倉博止鴻沒有生氣了,自然也沒有阻攔他離開。
可這兩個人在這裡你一句我一句是是不是忘記了這個病房裡麵不單單隻有他鄭歡一個人呢?
鄭歡的床位在最邊上,而就近能夠見證他跟倉博止鴻這一來二去的友好關係的就是白舒了。
是的,就是那麼好巧不巧,白舒正好在他們兩個的隔壁床,他躺在床上,還沒有來得及睡著。
鄭歡和倉博止鴻二人的動靜不算大,但最起碼還是會小小的打擾到最近一格床位的白舒的。他這個電燈泡真的是挺大,挺明顯的。雖然他的主要目的不是偷聽偷看,而是因為他們兩個也沒有避嫌的意思,反正……這說得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又有什麼好避嫌的呢?
白舒見倉博止鴻走了,他便緩緩開口,“其實,倉博止鴻變了很多。”
鄭歡知道白舒是在跟自己說話,他扭頭去看白舒的時候,卻見他躺在那裡盯著天花板看,並沒有轉過來看自己。
在鄭歡看來,他似乎是在跟自己說,但又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說話。
鄭歡沒回答,白舒卻輕笑一聲,又說道:“我也變了很多。”鄭歡覺得,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溫柔,溫柔得好像發著光一樣。
“人總會變的。”鄭歡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改變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是因為人,就是因為事。”
白舒又笑了笑,“是啊!改變……也沒什麼不好的。人,總歸是不能一直都在原地踏步的。如果有機會能夠改變的話,還是得抓住,畢竟,人不可能一直都呆在一個情緒裡麵死要臉。”
“這樣看來,我們都是一類人。”
“是啊!”
白舒應了他一聲,又頓了頓之後,他不在主動說話了,而是閉上眼睛。
鄭歡見他要休息了,也沒有再繼續打擾下去了。
他側首,朝著窗外看去。
……
剛走出來的倉博止鴻鬆了一口氣。
可轉念間,他深吸一口氣,眯著眼,望了望天。看這樣子,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似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