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徹說著粉飾太平的話,什麼“衛子夫家中的人都有才能,她地位低,當上皇後的話,孤能更好的使用他們”。試圖讓廢後的真正緣由不至於太殘忍,他並不想和阿嬌決裂。
“我知道了。”
阿嬌的平靜,讓皇帝徹的心變得冷硬。他麵上溫情脈脈,“你雖不做皇後,但宮裡誰也越不過你去。孤會單獨修建一座宮殿安置你,它和未央宮以飛閣相通,每一步台階都用白玉鑄成,殿裡有池水環繞,牆壁飾以彩畫,金柱鏤以鳳凰的圖樣。沒有一座宮殿能比得上它!表姐,你住在裡頭,除沒有皇後的虛名外,和現在沒有任何的變化。
再過兩年,孤會在美人之上設婕妤的位份,視作丞相,爵比諸侯王。隻你一人。”
這就是皇帝徹的霸道了。
劉徹:以阿嬌的驕傲,怎麼可能接受?
果然,阿嬌以勞民傷財為理由,直接拒絕,請求出宮彆居。
皇帝徹大怒,“陳阿嬌!”
有什麼不可取的!孤是皇帝,天下都是孤的。你做不得皇後,孤還願以你為寵妃,已經是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
阿嬌:“陛下有何吩咐。”
“你一點都不在乎是否能陪在孤的身旁嗎?”
劉徹苦中作樂,點評道:怨夫口吻。
阿嬌忍不住一笑。
“陛下,現在是你要廢黜皇後。這在民間,等同於休妻。你還想著要以妻為妾,享齊人之福。但凡有些血性的女子,都不會同意。”
這嘲諷的笑容,刺得皇帝徹冷靜下來。
阿嬌繼續道:“我不哭不鬨接下旨意,願成人之美。陛下還想如何?”
“好一個成人之美。”
皇帝徹死死盯著阿嬌。
“表姐,我問你!你還愛我嗎?”
這是示弱的話語啊!能問出口,可見阿嬌在皇帝徹心中的絕對是特殊的存在,獨一份。
阿嬌沉默著。
皇帝徹:“你從小不會說謊,每次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沉默以對。這招對孤沒用,今日孤是一定要知道答案的。”
“我曾經愛過你。”
劉徹感受到皇帝徹的顫抖,聽到他不依不饒地質問:“我問的是現在。”
“……不愛了。”
皇帝徹:“為什麼?”
劉徹大感意外,我竟是臉麵如此厚重之人,對自己做過什麼一點數都沒有。
他就不同,若換位而處,肯花費更多的精力讓阿嬌姐姐安穩為後。哪怕最直接最有效的是皇帝徹的做法,但為珍貴的寶物冒著極大的風險多多周旋,絕對是值得的。
歸根到底,還是阿嬌在皇帝徹中的價碼不夠。
特殊,又不夠特殊。
“我問你為什麼……”
皇帝徹心口想被人擊打一拳般悶悶地疼起來,“我知道你怨我。”
阿嬌:“我不怨你,以前種種,都是我自己犯傻。”
阿嬌的目光很平靜,他的惡劣、霸道和卑鄙在其中無法遁形。
皇帝徹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離開的時候,視線數次落在廢後的帛書之上,到底沒有將它收起來。
顯然並不打算反悔,收回旨意。
劉徹心中嘖嘖,知道以皇帝徹的性格是不會放過阿嬌的。除非他先沒興趣,否則絕不容許誰拒絕他,包括阿嬌在內。
這就是做皇帝的好處了。
皇帝徹回到寢殿,輾轉反側,不能入睡。一直在思考,之後該怎麼安排阿嬌。他想起阿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不免生出惡意:不願住精美的宮殿,寧可住在偏遠荒廢的行宮之中?不是不可以。不論住在哪裡,難道廢掉的皇後就不是皇帝的女人了嗎?想要以後得離宮去偏僻荒蕪之地赴一場約會……嗤!更有情趣不是?!
劉徹陪著他熬過一夜,好在夢中的時間都是飄忽不定,忽快忽慢的。
恰巧,夜間的時間度過得很快。
天還未亮,皇帝徹剛有一點睡意,就聽蘇文躲著脖子稟告——皇後夢中薨逝。
劉徹驚醒……這不可能……
“主子,奴才伺候您穿衣。”
內侍見到太子醒來,連忙上前伺候。
劉徹一腳把人踹開,“滾一邊去!彆來煩孤……我。你聽著,彆讓任何人打擾我……我還要再睡一會兒。”
內侍:???
太子從來不賴床的,今日是怎麼啦?
作者有話要說:二世劉徹:還能為什麼,我想知道後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