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翻過身,又把被子蒙過了腦袋。
……
裴慎可以下床行走之後,又開始去上早朝了。
皇帝被他救了一命,對他也十分看重,見他帶傷來上早朝,更是感動不已。
下了早朝之後,裴慎又被叫進宮中,見著了皇帝的麵,又是先被噓寒問暖一番。
“裴愛卿身體如何了?”皇帝關切地道:“不如朕再讓太醫過來看看。”
“皇上不用擔心,微臣的身體已經好多了。”裴慎也問:“那日我昏了過去,也不知道後來刺客如何了?”
“多虧了裴愛卿,刺客也已經被抓到了。”皇帝唏噓道:“朕也沒想到,朕的宮中這麼多人,竟然還讓一個刺客混了進來。”
那刺客是原先就在殿中伺候的小太監,平日裡老實本分,也沒有人覺得什麼不對勁,誰知道背地裡竟然被人收買,做出了行刺的事情。要不是那日裴慎擋了一刀,恐怕受傷的就是皇帝了。
皇帝沒有多提,裴慎也沒有多問。
說到底,他還是故意去擋刀的,多虧受了傷,還能再把和離的事情拖延幾日。
皇帝很快便又與他說起了居養院的事情。
顧忌著裴慎的身體,皇帝也沒有拉著他說太久,從一開始就給他賜了座,後來見他麵露倦容,便止住了話頭,拉著他在宮中用過了午膳,這才放人離開。
眼見天色還早,裴慎也沒有回去,出了殿門之後,便想著要再去翰林院。
他還沒走幾步,就看見靖王由遠而近走來,是來拜見皇上的。
見著了他,還不等他有什麼反應,謝琅就先停下:“裴大人。”
“靖王殿下。”
裴慎側過身體,給他讓出通過的路。
可謝琅卻不急著走,而是先停下來問了他一句:“裴大人,你準備何時和離?”
“……”
裴慎抬眼,眼神狠厲地瞪著他。
謝琅泰然自若地道:“裴大人可先彆著急,我隻問問裴大人何時和離,可沒做其他多餘的事情。”
裴慎沉聲道:“靖王殿下問的這番話,就已經很多餘了。”
“裴大人還在裝模作樣?裴夫人已經下定決心與裴大人和離了,難道裴大人還要反悔不成?”謝琅笑眯眯地道:“我不做奪人妻子的事情,可要等裴大人和離之後,我再去找裴夫人……哦,那個時候,應當是叫甄姑娘了吧?”
裴慎瞪他的視線越發狠厲。
“裴大人彆著急。”謝琅連忙說:“裴大人為父皇擋了一刀,如今有傷在身,若是連累了裴大人,恐怕父皇還要拿我問罪。”
“……”
見氣到了他,謝琅頓時得意,抬步朝殿內走去。
裴慎忽然叫住了他:“靖王殿下來找皇上,是為了何事?”
“是關於刺客的事情。”謝琅倒也沒隱瞞:“那日我也遇到了刺客,我猜或許是同一撥人。”
裴慎頷首。
謝琅轉身要走,可他還沒走兩步,旁邊一道人影又快步從他身旁經過,謝琅愣了一下,抬頭卻看見是裴慎。
裴慎去而複返,還帶回來了一個靖王,皇帝頓時好奇:”裴愛卿,你怎麼又回來了?”
裴慎拱手:“啟稟皇上,關於那刺客一事,臣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哦?”皇帝嚴肅起來:“說說看。”
謝琅眼皮子一跳,沒由來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隻聽裴慎說:“上元節那日,靖王殿下也遭遇了刺客,此事皇上或許還聽聞過。”
皇帝頷首:“不錯,朕是知道。”
“刺客兩次出手,一次襲擊了靖王,一次又襲擊了皇上,兩次都未成功,微臣猜想,或許兩次還是同一夥人。”他目不斜視地道:“那些刺客是從宮外而來,靖王殿下遭遇刺客時,正身處青樓之內,那等三教九流之地,更方便刺客行刺,微臣想著,若是去靖王殿下常去的青樓查查,或許能查出什麼線索來。”
謝琅:“……”
皇帝“哦?”了一聲,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看向謝琅,神色莫辨:“靖王原來還經常去青樓?”
謝琅:“……”
謝琅咬牙切齒地道:“兒臣……兒臣來找父皇,也是想說說關於刺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