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定神,才連忙道:“我也是被人騙了,是那金家想要害老爺,是那神醫想要害老爺,我是無辜的。”
甄好語氣仍舊輕柔:“那神醫可不是這麼說的。”
柳姨娘瞪大了眼睛,頹然坐到地上,任由下人將自己帶走,竟也沒生出半點反抗的力氣。
她被帶出了府,交到了官差的手中,再後頭的事情,就是由官差定奪了。
甄好恨她,害了她爹兩輩子,上輩子還已經害死了她爹,她一直被蒙在鼓裡,以為柳姨娘是個好的,還給了柳姨娘一大筆銀子安身。這回甄好也出了大筆銀子,給了官府,讓官府的人“好好”對待柳姨娘。
偌大府中,沒了一個柳姨娘,隻有甄父問了一句。
甄好笑眯眯地道:“姨娘興許是回家了。”
甄父斜了她一眼。
柳姨娘早前是被人伢子賣到這兒,哪裡能有家?他女兒編個借口,竟然也不編個像樣點的。
甄父閉上眼睛,也不再追問。
他又不是真的病糊塗了,外頭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還涉及了他,哪怕是府中上下所有人都瞞得死死的,可哪裡能真把他瞞過去?
隻是女兒不說,他也就樂嗬嗬地當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享受女兒的貼心。
甄好也沒忘記感謝裴慎,感謝完了,她也忍不住好奇:“那神醫當真是醫錯了人?”
裴慎淡淡地道:“那病人本就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
甄好一怔,明白了過來。
已經藥石無醫的病人,除了喝兩副藥吊著命,再厲害的神醫也沒法救了。
甄好沒問裴慎向自己要走的那包沉香去了哪兒,隻去書齋,給裴慎買了不少書,還有一些銀兩,當做謝禮送了過去。
裴慎還想要推拒。
甄好輕聲道:“我也沒什麼好給你的,先前我答應過你,等和離以後,就給你備上上京考功名的盤纏。如今你已經可以開始準備考功名了,早些時候看書也好,如果是你的話,定能考中狀元。”
裴慎沒接銀兩,隻把那些書接了過來。
“甄姑娘要謝,這些就夠了。”裴慎淡淡道:“我也沒出太大的力,還是多虧甄姑娘發現了那藥的問題,不然,我做再多也沒有用。”
甄好還想說點什麼,又被裴慎打斷。
“甄姑娘要是真的想謝,就去謝舍弟吧。”裴慎說:“他也幫了不少的忙。”
甄好愣了一下。
她照裴慎說的,用那些銀兩買了不少東西給裴淳。
裴慎軟硬不吃,裴淳這個親弟弟,收的卻是毫不客氣。
他穿了一身新衣裳,美滋滋地在甄好麵前轉圈圈:“嫂嫂,你看我穿這身好不好看?”
甄好笑著點頭。
裴淳更是高興:“嫂嫂,你是不是終於原諒我哥了?”
“原諒?”
“是呀,我哥不就是讓你生氣了,才被你趕出屋子的嗎?”裴淳美滋滋地說:“現在你還給我哥買書,給我買衣裳,啊呀,嫂嫂,你太客氣了,我們一家人,幫個忙,不用那麼客氣的啦。”
“隻要你讓我哥回屋子,彆說一個忙,你就算是讓我幫十個忙,我也都給幫了!”裴淳眼睛更亮:“現在你都願意給我哥買東西了,是不是就要讓他搬回去了?”
甄好:“……”
甄好心說:你讓裴慎搬回去試試?
隻怕裴慎連她的屋門都不願意進。
甄好頓了頓,看著他高興的樣子,一下子變得糾結起來。
如今她爹的病也快好了,她也該考慮和離的事情了。
裴淳這時候高興,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難過。
甄好一愣,下意識地朝裴慎看去。她心裡想著,是要自己繼承甄家,倒是把裴慎給忘了。
現在最受甄父看中的,可不就是裴慎嗎?
甄父高興地對裴慎道:“我當初果然沒看錯你,正好,這個想法是你提出來的,就由你親自去做,就當做是給你練手了。”
其他人不禁吃驚。
綢緞鋪是甄家的一個重要的鋪子,裴慎原先隻讀過書,從未接觸過生意的事情,甄父竟然是說給他練手就練手,半點也不帶猶豫的,也不怕裴慎把這綢緞鋪子折騰出什麼問題來。
“至於那新布料,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你也自己去找他。”甄父說:“若是此次你能順利應對,我對你也就放心了。”
裴慎看了甄好一眼,見甄好悄悄對他點頭,他才接了下來。
回了甄家以後,甄父也難免和柳姨娘提起了這件事情。他說話有分寸,綢緞鋪子如何應對,那是鋪子裡的機密,不能告訴柳姨娘,但也不妨礙他將裴慎誇了又誇。
“原先我還有些擔心,如今這麼一看,裴慎是個能中用的,我也不用擔心他護不住阿好了。”甄父高興地說:“他從未學過如何做生意,就能這麼快想出應對的方法,想來天生就是個做生意的料子。還有阿好也是,上回我可真是出乎意料,有他們兩個在,我就放心了。”
柳姨娘含笑應和,甄父在外麵走了一趟,也覺得有些累了,她侍候著甄父歇了下來,等出了門,麵上才有些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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