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芸一聽話題又……
沈琦芸一聽話題又扯到了自己的婚事上,剩下的兩分困意頓時不翼而飛。
趙王妃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這事我也聽說過,但皇上沒有跟我們提及。或許這是一句玩笑……”
所以,你也快彆提了。
六皇子像是看不懂眼色似的,笑著道:“以琦芸妹妹的品貌,如果不是陰差陽錯之下流落在外,應該是跟我那些姐妹一樣尊貴的人,這天底下的優秀男兒,還不是任她挑選。”
趙王妃麵色嚴肅:“殿下慎言。”
王府的郡主,哪怕是比宮裡的公主還要自在順心,也不敢說比公主尊貴,至少麵上不能。否則,不知道的,還以為趙王府有不臣之心呢。
趙王府如今處境已經很艱難,皇上已經在暗戳戳準備削爵收回封地,趙王夫妻恨不能低調再低調讓皇上忘記了才好,怎麼能說自己的郡主和公主一樣尊貴?
六皇子哈哈大笑:“我知道您的意思,不過是一句玩笑而已,這也沒有其他人,不會傳出去的。就算傳出去,父皇也不會多想。這是我說的話,我的意思是,在我的心裡,琦芸妹妹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如果能和這樣的人相伴一生,那是修都修不來的福氣。”
趙王妃更緊張了。
沈琦芸裝作羞澀的模樣低頭,心裡則開始猜測六皇子這話的意思。
他話中毫不掩飾自己的仰慕之意,難道他還想娶她?
一個安王府就已經複雜無比,要是做了皇子妃,怕是再不能有一天安生日子。尤其,沈琦芸已經不是清白之身,肚子裡還有孩子,跑去做皇子妃……那是老壽星上吊,自己找死!
趙王妃肅然道:“殿下彆開玩笑。”她伸手握住了沈琦芸的手:“琦芸被人所害,在外受了那麼多的苦,我跟他父王隻恨自己不夠謹慎讓人鑽了空子,心中懊悔不已。也舍不得讓琦芸離我們太遠。先前我們已經商量過了,要將琦芸帶回趙地,就在眼皮子底下幫她找門婚事,希望她能長長久久的陪著我們,以彌補我們之前失散多年的遺憾。還有,她受了那麼多苦,我們想要護著她……”
“此言差矣!”六皇子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這人來到世上,父母會老,孩子會長大會離開,無論是誰,都是枕邊人陪自己最久。我能理解你們放不下琦芸妹妹的心情,但把她護在羽翼之下,並不是對她最好。最好是幫她找一個能夠護住她的夫君……比如……我!”
沈琦芸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殿下,我跟明月郡主真的長得很像,是麼?”
六皇子麵色一僵,笑道:“琦芸妹妹可真會玩笑,這模樣長得再像,你們也是兩個人啊,除非是瞎子,否則,一定能分清楚。”說到這裡,他沉默了下,似乎有些不好說,半晌才道:“或許妹妹是被安王世子給傷著了。但我要說的是,我不會認錯你們。”
沒有一句是表明心跡的話,但又似乎句句都在說他想要娶沈琦芸。
趙王妃心裡清楚,六皇子娶的根本就不是沈琦芸,應該是趙王府的郡主才對。
這麼說吧,明月並不算是正經的郡主,卻已經做了太子妃。如果同為皇子的六皇子能娶到比明月更尊貴的姑娘,豈不是證明他比太子還要尊貴?
看似是一場婚事,實則是皇子之間的博弈。
趙王妃隻要想到這些,心中就忍不住開始慌,她迫切地想要打消六皇子的念頭,道:“殿下可能不知,我們想把琦芸帶回趙地,還因為她……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先前在安王府的時候沒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以為她隻是個小丫鬟。老王妃給她灌了絕子湯!”
“您再看重她,皇上也不會允許你娶一個不能生養的女子。再說,皇家兄弟之間,最忌諱互相爭奪,您和安王世子是堂兄弟,但皇上看重世子,你們和親兄弟也差不多,這……這門婚事怎麼看都不合適。”你還是趁早打消了念頭吧,彆禍害我們了。
六皇子聽出來了她的未儘之意,皺眉道:“絕子湯的事,我從未聽說。”他憐惜地看了一眼沈琦芸:“這樣吧,我讓太醫來幫著看一看,能治咱們就趁早治。”
趙王妃麵色微變。
把脈不要緊,把出喜脈來可就完了。
“不用!”趙王妃利索地道:“王爺已經找了些偏方回來,太醫應該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多謝殿下好意。”
“生病就要治,諱疾忌醫可要不得。”六皇子側頭吩咐道:“去請太醫來!”
“殿下!”趙王妃語氣加重,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多謝殿下好意,但姑娘家的身子不是什麼時候都適合看大夫的,我身為琦芸的母親,對她最是了解。今兒哪怕太醫到了,也隻能白跑一趟。”
六皇子看到她生氣,有些尷尬:“那我讓人回去就是。”
“這是我女兒身上很私密的事,若不是殿下步步緊逼,我也不會說實話。”見他妥協,趙王妃麵色緩和下來:“還請殿下幫我兒保密。”
“那是自然!”六皇子憐惜的目光落到沈琦芸身上:“我不知道安王府老王妃竟然這般狠毒,對一個女子下這樣的重藥,回頭我會稟了皇祖母,讓她老人家去敲打一下。”
“不必了。”趙王妃站起身來:“我們不想再追究,殿下還是不要繼提這事,彆再揭人瘡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