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舉案齊眉互相陪伴,互相理解,再生上一個孩子,日子才算過得好。
臨分彆時,趙王妃緊緊握著沈琦芸的手:“琦芸,以後好好的,受了委屈就跟我說……”
沈琦芸想到什麼,道:“母妃好像有意幫夫君納側妃,最近頻頻和苗家來往。說是為了公事……前些日子,她還讓我和苗姑娘好好相處來著。”
趙王妃麵色一怒:“你先回去,過兩日我送帖子上門好好跟她說說。”
回到王府,天色還早。嚴韶羽難得空閒,突然來了興致要給沈琦芸作畫。
沈琦芸悠閒地斜倚在軟榻上,手中一把精美的團扇搖啊搖,時不時看他一眼。
嚴韶羽一臉無奈:“你彆看我。”
沈琦芸眨了眨眼:“你是我夫君,我不看你看誰?”
嚴韶羽:“……”
“你一看我,我就忍不住看你,畫不好。”
沈琦芸直接起身去看,畫中美人一副慵懶之態,眉眼間滿是歡欣之意,周遭又有種歲月靜好的美感。沈琦芸一臉驚奇:“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
嚴韶羽眼神中滿是柔和:“對。”或者說,他希望她一輩子沒有愁緒,永遠都如畫中一般歡喜。
兩人正說著話,院外忽然有人急匆匆跑來:“世子爺,宮中傳來消息,太後娘娘病重,您快去一趟吧!”
嚴韶羽霍然起身,走了一步後,伸手拉著沈琦芸:“你是孫媳婦,也該去送送她老人家。”
沈琦芸訝然:“真病了?”
上一次太後娘娘病重,非要在臨死之前給她二人定下婚事,可又要讓趙王府拿爵位和封地來換,後來就沒有再傳出她病重的消息。沈琦芸一直都以為,那是皇上和太後故意設的局,就是等著趙王府幾人鑽進去。
大抵是不想讓她費心,嚴韶羽平時也不太跟她說宮中的事。
嚴韶羽歎口氣:“是!上一次賜婚那回是真的病重,太醫稟過皇上之後,用了虎狼之藥,這才又撐了幾個月。走吧!”
府中的老王妃是嚴韶羽祖母沒錯,在那隻是名義上。他親祖母是宮中的太後。
這麼一算,老人在彌留之際,沈琦芸確實該走一趟。
馬車已經備好,兩人到時,王爺,王妃已經等著了幾人沒有多言,麵色都挺沉重。
到了宮中,直奔鳳羽宮。
鳳羽宮外一片安靜,隻來了零星的兩個女眷,好像都是太後的娘家人。幾人一到,立刻就被領進了內殿。
內殿中和上次差不多,幾位皇子候在門口,唯一不同的是,上一回等在外麵的太子妃這一次被帶到了太後娘娘榻前。
姐妹倆一見麵,沈琦芸微愣了一下。
太子妃腹部隆起,明顯有孕幾個月了。她很快反應過來,上一次應該沒有落胎……在那之後,太子妃以養生為由,再沒有出過宮。
此刻太子妃一身素衣,臉上脂粉未施,雖有些蒼白,沒有中了紅顏劫的憔悴。沈琦芸隻瞧了一眼,立刻垂下眼眸。
上一次太後娘娘臉上的青紫特彆明顯,看著要死了,但精神不錯。而今日,她臉色同樣憔悴,周身彌漫著一股死氣,怕是真的不成了。
太後已經說不出話,紅著眼圈將安王的手放在皇上手中,她重重捏了一下疊在一起的手。執著地看著皇上。
皇上秒懂,立即道:“母後放心,我一定照看好弟弟。”
太後眼神欣慰,又將目光落在嚴韶羽身上,然後又看向皇上。
母子間心有靈犀,皇上再次道:“韶羽如我親兒,我絕不會讓他受委屈。”
太後摩挲了一下皇上的手,眼神水潤潤的。最後看向了安王。
安王哭著道:“母後!您彆走好不好?”
一把年紀的人了,哭的像個孩子似的,鼻涕淚水糊了滿臉。沈琦芸看著並不覺得好笑,隻覺悲痛,心頭沉甸甸的,喉嚨堵得厲害。
嚴韶羽眼圈通紅,上前一步:“孫兒會聽皇伯父的話,也會照顧好父王。”
太後目光在殿中掃了一圈,還看向了門口的皇子,她的手垂落下去,眼神漸漸空洞死寂。屋中響起了一陣悲痛的哭聲。
沈琦芸隨著嚴韶羽跪了下去。
太後薨逝,皇上悲痛不已,下令三月不得飲酒作樂。他自己還執意服喪三年。
鳳羽宮內外,女眷跪了一地,一片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