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看著真心為母女倆……
安王妃看著真心為母女倆打算的兒子,心頭特彆難受:“我要是不對她好呢?”
嚴韶羽張口就來:“那我就帶著她們母女搬走,皇上有意讓官員巡查各地,這活兒挺適合我的。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琦芸從小在京城長大,也沒機會去外麵看各處的風土人情,剛好您還不喜歡她們,看到她們就上火。這人經常生氣,容易生病,興許還會與壽數有礙,兒子這也是為了您身子著想。”
安王妃:“……”
“你個逆子。”
嚴韶羽正色道:“兒子是為了孝敬您。”他推了推沈琦芸:“你先去看看孩子。”
沈琦芸早就察覺到了安王妃殺人一般的目光,聽到這話,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院子裡隻剩下母子倆,嚴韶羽看著滿臉淚水的安王妃,歎了口氣:“母妃,我餘生所願,就想和琦芸好好在一起,我不想有人夾雜在我們之間。前些日子,嶽父給琦芸相看,我看到那個溫煦,氣得都不想活了。她心情肯定也是如此。如果這世上沒有了她,兒子會覺了無生趣,哪怕為了王府不尋死,活著的也隻是行屍走肉。您不想讓兒子落到那樣的境地,對不對?”
安王妃隻覺荒唐,她看著麵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兒子,道:“可你就一個女兒……”
嚴韶羽不喜歡她的語氣,打斷她道:“女兒怎麼了?你也是女子,難道你也認為女子不配得到雙親全部的愛?”
安王妃啞然。
雙親確實挺疼愛她,但在哥哥和弟弟麵前,她永遠都是得退讓的那個,偶爾她也會不甘心,但世道就是如此,不甘心又能如何?
沈琦芸不知道母子倆怎麼談的,反正那天之後,安王妃在床上躺了兩日,等她下地,又如往常一般雍容華貴,還是偶爾看她不順眼,卻再沒有試圖給嚴韶羽納側妃。
當然,她沒有放棄找大夫。
美名其曰是給沈琦芸找的,其實來的所有大夫還會順帶著幫嚴韶羽看看。
隨著來的大夫越來越多,安王妃臉色越來越沉。
沈琦芸一開始不覺得嚴韶羽會那麼蠢,當著王菲的麵說是自己傷了身子或是喝了絕子湯,應該都隻是不想納妾的托詞。但看這情形,她突然覺得不對,找了個機會問:“你該不會真的喝了那玩意吧?”
彼時,嚴韶羽正在看她閨女的臭腳丫子,聞言頭也不抬地道:“我們是夫妻,你都喝了的東西,我為何不能喝?這叫婦唱夫隨!”
沈琦芸:“……”怎麼也不能是這個隨法啊!
見她不說話,他抬起頭來道:“若不這樣,母妃不會消停。甚至還會……”他沉默下來:“我不能讓你們出事。”
兩人同床共枕這許久,算是心有靈犀。沈琦芸秒懂他的意思。
如果安王妃一直勸不動他納妾,或是不舍得讓王府的爵位降等,可能會想法子除了她們母女。隻要她們不在了,嚴韶羽為了王府的傳承,肯定要娶妻生子。
若他不能生,這情形又有不同。婉兒是安王府唯一的孫輩,到時候安王妃不止不會傷害她,還會阻止彆人傷害她。
沈琦芸麵色複雜:“值得嗎?”
“值得!”嚴韶羽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此生有你,餘願足矣。”
沈琦芸突然就好奇起來他所謂的夢,問:“在你夢裡,我們倆真的兩情相悅了?”
一轉眼,又過了半年。
在這期間,沈琦芸大半的時候都陪著孩子身邊,嚴韶羽得空就回府,從不在外麵逗留,也不與人喝酒。
安王夫妻看著經常回府的兒子挺欣慰的。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他們已經接受了兒子不能生的事實,更多地將心思放在了婉兒身上。
無憂郡主很少來找沈琦芸,這一日午後,婉兒剛睡著,沈琦芸也打算眯一會兒呢,就聽說人來了。
兩人那時兩看兩相厭,默契地不與對方單獨相處,沈琦芸皺了皺眉,起身看向窗外。
無憂郡主滿臉笑容:“嫂嫂,我閒來無事,想讓你幫我挑一挑繡樣。”
沈琦芸驚訝之餘,心中開始提防。
可從頭到尾無憂郡主一切如常,真的是跑來找她挑樣子的。前後花了半個時辰,沈琦芸幫她隨手指了幾樣,無憂郡主離開時還挺滿意,說要給她送謝禮。
人都走了,沈琦芸還一頭霧水,想不明白無憂郡主為何突然會跑來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