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頭疼。”謝淩心疼地拍了拍雀雀的後背,希望這樣能給雀雀一點力量。
現在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找個醫院拍個片子都不行。
謝淩心想要不叫個直升機過來接他們算了,結果下一刻車體猛烈震顫,要不是雀雀抱的緊,謝淩差點被甩出去。
可這樣一來受到傷害的就是傅銘城了,他的頭撞在前方的椅子上,被刻意遺忘的記憶蠻橫地衝出牢籠——
傅雪傾把他從孤兒院搶走了。
不是接,是搶。
因為他拒絕和“媽媽”回家,所以他被“媽媽”綁走了。
再醒來就是在一個潮濕陰暗的廠房,廠房透著一股濃烈的油漆味兒,傅銘城最討厭這種味道,他想捂住鼻子,可手腳卻被人用繩子捆在一起,完全不能動彈。
他試著掙紮了一會兒,粗糙的麻繩將少年的手腕磨破,疼痛警告他,讓他放棄抵抗。
被綁的時候是夏天最燥熱的時候,廠房又不透風,沒一會兒傅銘城的衣服就被汗浸濕了,與此同時,他的體力迅速流失。
或許是七八個小時,也或許是十七八個小時,他感覺時間過的很慢,窗外的太陽都迎來了兩次升降。
好渴。
傅銘城眼前一片模糊,大腦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眩暈,他感覺連呼吸都是火辣辣的疼。
我會死嗎?
陰暗的角落沒有一點光亮,少年無助地將自己蜷縮起來,廠房外忽然傳來一個清亮聲音。
“你找的什麼破地方啊,這地方有什麼可探險的!”
好像是……謝淩的聲音?
傅銘城迷迷糊糊想著。
廠房的門被暴力打開,清透的月光從門外射進,穿著二中校服的謝淩捂著鼻子站在門口。
“我聽說這兒以前鬨鬼啊……算了吧,要不我們彆進去了,大晚上怪嚇人的。”謝淩身邊站著一個高個子的少年,明明是他吵著要來探險,這會兒也是他先退縮。
“來都來了,不進去多虧啊,你要是害怕就在外麵等我好咯,溫子然膽小鬼。”謝淩踏入廠房,小心避開地上的油汙,他從背包掏出一個手電興致勃勃地觀察著周圍。
“救命……”
傅銘城用儘僅剩的力氣呼救,門口得少年聽見動靜,將手電往裡一晃,意識的最後傅銘城聽見謝淩說——
“這兒有個人被綁起來了!”
得救了。
傅銘城想。
他被送進醫院,也許是謝少爺報了警,所有有警察來詢問他情況。
傅銘城猶豫之下沒有將媽媽供出。
他在醒來的第一天沒有見到謝淩,隻有一個穿著西裝,自稱是謝淩管家的人在醫院等他蘇醒。
“您好,請問我能當麵感謝一下……謝少嗎?”傅銘城小心翼翼地問。
管家微愣,隨後語氣溫和地說:“抱歉,少爺暫時不在國內,我會為您轉達您的謝意。”
“好、好的。”傅銘城有些遺憾。
年輕的管家看出了這位小同學的遺憾,他眯了眯眼睛,略帶尖銳地問:“您剛剛為什麼不對警察說實話呢?您應該知道是誰把您綁在那吧,包庇罪犯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對不起。”
“可能是我,媽媽,把我綁架丟在那的。”
病床上的少年露出脆弱茫然的表情,年輕的管家知道這位少年是個孤兒,他口中的媽媽,大概是棄養他的女人?
所以是……拐賣嗎?
管家轉頭就把這件事彙報給了自己的雇主。
而病床的少年卻陷入了自責。
謝淩那麼善良,他卻在這兒包庇了犯罪分子,他好壞。
事實證明,他的確不該包庇罪犯。
一周後,他被認養了。
他又見到了那個自稱他媽媽的女人,這一次女人撕下了溫柔的假麵,癲狂地掐住他的脖子——
“誰準你逃走的!”
女人長得很美,可猙獰的表情卻將這美感狠狠擊碎。
“連你也不聽話了!雜種!”
他的身體被高大的保鏢壓住,作為要害的脖子則被女人鉗製住,傅銘城一度以為女人會把他掐死。
這就是媽媽嗎?
他真的,不想要媽媽了。
最後,女人喘著粗氣將他放開,漂亮的指尖因為歸於用力泛著白。
“帶走!”
女人很快調整好自己,她重新戴上手套,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高大的黑衣人不留情麵直接講傅銘城打暈,再睜開眼睛,則是在萬米高空上。
目的地是——阿富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