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樓下不遠的一家私房餐廳裡，我和何歡相對而坐，拿起菜單我下意識地點了幾道她以前比較喜歡吃的菜。
也就在我們所坐的櫥窗外，剛好有一對年輕的情侶，就坐在外麵的路邊。
男生手裡拿著一個煎餅果子，給身邊的女生吃一口，自己也吃一口，一個餅兩個吃得津津有味。
他們還在說著話，似乎在憧憬著未來美好的生活。
這場景，讓我想起來從前和何歡共吃一份卷餅的日子。
相同的畫麵，那時候，我以為物質匱乏，愛情卻從不缺少甜蜜，現在想來還是太年輕了。
何歡也看著櫥窗外的那對年輕情侶，她的眼神溫柔，卻又像是布滿了一層水霧。
我不太喜歡這種沉默，於是終於開口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上班？”
“我去了你家裡一趟，去看了看你爸媽，他們跟我說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馬上又問道：“你乾嘛去家裡啊？”
“不太方便嗎？那抱歉，我隻是想去看看叔叔阿姨，明天我就要走了，以後可能都不回來了。”
我歎息一聲，道：“既然如此，那你這次回來，又何必來見我呢？”
何歡習慣性地咬著自己的嘴唇，這是她很常見的一個動作，表示她內心的不安。
她沉默著，我也不想再追究這個問題。
轉而又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道：“在你國外還是做服裝設計嗎？”
何歡點了點頭，她的眼神卻一直沒有從櫥窗外那對情侶身上移開過，
她有些失神的回道：“我隻會服裝設計，其他的也不會呀。”
“你以前那個同事，叫袁藝菲的，你還記得不？”
何歡終於將視線轉了回來，點頭跪道：“記得，怎麼了？”
“我之前不是去你以前的公司尋你消息嘛，才知道公司已經倒閉了，不過我找到了袁藝菲，我記得她當時跟你在公司裡屬於競爭對手的關係，她告訴我你把你所有的設計作品都給她了，這是真的嗎？”
何歡點頭回道：“嗯，我跟她雖然是競爭關係，但同為設計師出生都是惺惺相惜的，我辭職了，那些設計對我來說也沒用了。”
說完，她又向我問道：“她現在怎麼樣？”
聽何歡這話，看來她們是沒有聯係了。
我淡淡一笑，說道：“她改名了，現在叫袁藝，換了家專門做設計的公司，還不錯吧。”
“挺好。”何歡忽然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突然，我又不知道該聊什麼了。
我們真的變得生疏了，以前不這樣的，儘管不是無話不說，但不至於冷場。
很快，我們點的菜都上了。
這些菜都是以前何歡愛吃的，我也不是故意在討好她，隻是每次和她在一起時，都習慣性點這些菜了。
可是何歡好像並沒有什麼胃口，她吃得很慢，而且難以下咽似的。
我不禁向她問道：“我記得這些菜以前你都挺喜歡吃的，現在口味變了？還是這家餐廳做的不好吃？”
何歡微笑著搖搖頭，說道：“可能是在國外待久了，吃慣了清淡的，有點受不了重慶的辣了。”
“那要不重新點一點清淡點的？”
何歡又立馬搖頭，說道：“不用了，這都已經點這麼多了，而且也不是不能吃。”
“沒事呀，你要是吃不了，還是重新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