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我媽的電話,我抬起頭望著天上那厚重的烏雲,頓時感覺壓抑得不能呼吸。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那個記者在發布會現場說那番話,也不會選擇在今天召開發布會了。
此刻,我心亂如麻,心口像是有一塊巨石堵著。
我雙手重重地在臉上抹了一把,讓自己清醒清醒後,立刻回到車上,馬不停蹄地向謝冬青家趕去。
這一路上我都在想謝冬青此刻的處境,撇開我們之前所有的不悅,我跟他十三年的交情,我做不到視而不見。
車子,飛快地被我駕駛著,穿梭在城市街道上。
一個小時後,我終於來到了謝冬青家所在的小區。
將車停好後,我著急忙慌地跑上樓,他家的大門卻緊閉著,裡麵似乎沒有人。
我也才意識到,他爸應該也是才去世不久,現在應該在殯儀館才對。
我沒給謝冬青打電話,現在給他打電話估計也不會接。
我隻好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附近的殯儀館,然後立刻開著車去了最近的一家殯儀館。
來到殯儀館後,我直接去了家屬等待區。
果然,在這裡看見了謝冬青。
他坐在最角落裡,懷中抱著一個骨灰盒。
他靜坐在那裡,不言不語,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他的眼神仿佛被黑夜吞噬,閃爍著微弱而痛苦的光芒。
那雙曾經充滿自信和活力的眸子,現在卻像是失去了光芒的星辰,讓人心生憐憫。
他的身影坐在那兒,顯得格外孤獨,猶如一片落葉在風中飄搖……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氣,邁著些許沉重地腳步向他走了過去。
謝冬青根本沒有注意我來了,直到我坐到他邊上後,他依舊雙眼無神的盯著骨灰盒。
他的臉色很差,整個人死氣沉沉的。
“冬青,節哀!”
在旁邊坐了一會兒後,我才終於開口道。
聽到我的聲音,謝冬青這才猛地抬起頭看著我,那雙眼睛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
我迎上他的目光,對他說道:“你心裡有什麼不痛快,可以跟我講。”
他依舊冷冷的注視著我,幾秒後,才開口說道:“你來這裡乾什麼?”
“我也是剛聽到這個消息,來看看你,和謝叔。”
謝冬青頓時一聲冷笑,說道:“你知道嗎?我爸就是被你害死的。”
我沒言語,就這麼看著他。
“你心裡一定很痛快吧?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