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腿早已經麻木了,剛才坐了這麼久都沒感覺到疼痛或發軟,現在完全使不上勁了。
溪月聽到我這麼說後,她當即給我懟了回道:“彆胡說八道,你就是平時缺乏鍛煉,一下子就給你來這麼猛,加上剛才坐著休息了這麼久。”
“可真的使不上勁啊!都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了。”
溪月輕坦一聲道:“你放輕鬆,我給你按一下。”
她說著,便將雙手放在我的腿上,從上到下地按摩起來,邊按摩邊用雙手摩擦。
“你這樣摩擦是什麼意思?”我不禁好奇問道。
“可能是腿部血液不通暢造成的,你現在是不是能有一些感覺了?”
“嗯,還真有點感覺了。”
溪月就繼續弄另一隻腿,很細心的樣子。
誰能想到呢?有這樣一天我和溪月在峨眉山的半山腰處,大半夜的,下著雨,她再給我按摩腿。
如果是剛開始認識她那會兒,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天的。
那種感覺就很奇妙,仿佛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那天,如果不是田潔故意整我,讓司機將我扔在東達山埡口,我也遇不上溪月,遇不上她,那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一幕了。
溪月還在幫我按摩著,她半蹲在我麵前的,肯定很累,但她沒有一點怨言。
“怎麼樣?好點了沒?”
“好是好了,我就是想讓你幫我多按一會兒。”
溪月當即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我“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啊”的痛叫一聲。
溪月抱怨道:“好了怎麼不說,害我一直半蹲著給你按,可美了你了。”
我忍不住笑道:“因為舒服啊!誰能想到這大半夜的,我和一個美女在峨眉山的半山腰處,美女還在幫我按摩腿呢?”
“我覺得你還是沒真到極限,這嘴還是那麼貧,趕緊繼續走。”
我和溪月休息了一陣後,確實緩解了一些疲憊,雨也小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弗蘭克到哪裡了。
下坡完了就是上坡,綿綿不儘的上坡,這段破叫鑽天坡。
可以從這個名字看出來這段上坡有多陡峭,雖然是晚上看不見有多陡,可感覺上跟之前的九十九道拐相比並不遜色,甚至更勝一籌。
又是一段艱難的爬坡路,我一邊扶著旁邊的護欄,一邊用竹棒撐著步道,依然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歇一會兒。
溪月全程跟著我,我停下來她也跟著停下來,讓我都不好意思了,感覺自己成了她的拖累,要不是因為我,她估計能跟上弗蘭克的腳步。
她還不停的給我加油,告訴我這段破上去後就好了。
我以為真的是這樣,可等我爬完這段破來到洗象池後,我就知道自己被溪月騙了。
哪裡可能就好了,這還沒到金頂呢,看路數還有十五公裡左右,可真是要人老命了。
能有什麼辦法呢,還不是隻能咬著牙繼續往上爬。
前麵就是雷洞坪了,也就是到達峨眉山金頂的最後一站。
不過到這裡,我的體能已經接近極限了。
之後每走的一步,感覺都比登天還難,我感覺呼吸也越來越不順暢了。
溪月見狀,立馬拉著我說道:“彆走了,歇會兒吧。”
“溪月,我……我真走不動了,我感覺,感覺快死了。”
我沒開玩笑,那種糟糕感覺我永生難忘。
溪月拿出手機看了看,說道:“這樣好吧,我看從這裡到雷洞坪還有不到兩公裡了,你堅持到雷洞坪,就不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