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Amber 3 Amber(2 / 2)

霧港 渡桀 6656 字 10個月前

“正經酒吧?”趙潮生眉梢一挑聽笑了,“正經酒吧現在也準未成年隨意進入了?”

而後他話鋒驟轉,“發定位過來。”

陶之瀾後勁還沒過,她將手機拿遠了些:“什麼?這裡信號不好,我聽的不是很清楚……”

“陶之瀾……”

趙潮生話剛說出口,電話就掛了,他半眯著眼看著備注“阿瀾”二字,隨即他打通了蔣昀慧的電話。

蔣昀慧接通電話直起身背對陶之瀾。

“你們現在在哪?”

“橘子海。”

“幫我照看她,我馬上過來。”

蔣昀慧掛了電話後,陶之瀾一邊比劃一邊吐槽,“我和你說,那個趙潮生是我再生父母還是我誰啊?我乾啥他管啥,我就不能有點自己的想法愛好了?”

“行了,彆抱著人家垃圾桶不放,早知道你喝醉是這模樣,我就不讓你多喝了。”蔣昀慧將她從地上拽起來,一路扶著她走到公路邊等趙潮生。

大約十多分鐘後,一輛轎車停在路邊,從後座下來一個穿著校服襯衫的瘦高男生。

“你的摩托車呢?”

“維修去了。”

蔣昀慧和趙潮生是初中同班同學,又因為趙潮生上學比旁人都晚些,十四歲才讀初一,所以與陶之瀾還有蔣昀慧同級。

趙潮生從蔣昀慧那接過陶之瀾時,她已經睡熟了,便反身背上她。

陶之瀾身上沒有多少肉,背著她,趙潮生並不覺得有多重。

蔣昀慧家就住這附近,但這一條路並不好打車,擔心二人無法及時回家便問:“等會兒你們怎麼回去?”

“不用擔心,你先回去。”

“行,阿瀾在你這我就放心了,先走了。”語畢蔣昀慧在路邊掃了一輛自行車,便騎走了。

趙潮生低頭看了一下表“八點半”,還能趕上回北漁鎮的末班車,於是他背著陶之瀾走在沿海的公路上。

暖黃的路燈在蜿蜒的公路上豎了一路,來往車輛不過兩位數,今晚有霧,月亮被迫藏進了深海。內側車道上的椰子樹葉隨海風搖曳,知了與蟋蟀同聲合唱,顯得聒噪。

陶之瀾手環在趙潮生的脖子上,臉頰靠在他的肩頭,他能感受得到她濕潤,參雜著酒精的呼吸打在他的頸脖上。

這是他第N次背陶之瀾了。

記憶重疊,讓他想起一些舊事。

“阿瀾彆睡,馬上就到診所了。”趙潮生背著僅有八歲的陶之瀾奔走在公路上。

“好……潮生哥哥,我不困,我一點都不困。”

“對,不要睡,哥哥給你唱歌聽。”

“嗯。”

“碧水藍天,樹影搖曳,月亮躲進被窩裡,阿爸阿媽出海去,二娃獨坐門檻哭鼻涕……”

回過神來時,趙潮生仍哼著這首民謠行走在路上,輕緩的旋律裡透著悲,卻比暖黃色的路燈更明亮更有指引方向的作用。

其實,十七歲前的趙潮生和十五歲前的陶之瀾,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像現在這般僵硬與敏感,更多的是依賴與溫情。

在陶之瀾十五歲那年,不知她從哪聽到自己出生在昭海市,便性情大變,發了瘋般四處打聽這個城市的消息,為此學校也不肯去,誰勸說都不行,固執叛逆的可怕。

趙潮生停步,彆過頭瞧了瞧熟睡的陶之瀾,然後將她往上提了提,抬眸間前方就是車站台了,通往北漁鎮的公車都隻有夜班,可能念及晚上沿海公路並不容易打到車。

好在等了幾分鐘,公車進站,趙潮生背著陶之瀾上了車,找了個雙人座後將她輕輕放下。

公車司機看著後視鏡,熱心地提醒:“小夥子,彆讓你同學坐窗邊,晚上風大。”

“嗯嗯,謝謝,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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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陶之瀾看見了好多飄落的粉紅花瓣,視角一轉,眼前是一座複古平房,在平房身後還立著個閣樓。

她猛地睜眼,一位老人的滄桑麵容正倒映在她眼中,她一驚,一個翻身坐起身。

她緊攥著被單,驚魂未定地喚了一聲:“院長爺爺,你怎麼醒了?而且……怎麼在這?”

張啟民一身白色太極服,手背在身後,笑著眯起雙眼,“昨個醒的,瀾瀾娃兒,你這酒量不行啊。”

她摸了摸臉頰,再一抬眸看著張啟民身後還站著特雷姆修女,以及逆光而立的趙潮生,她目光又一轉,窗外還有以周灣為首的幾個小鬼頭湊熱鬨。

社會性死亡。

她拍了拍後頸,訕笑:“大家都在啊。”

周灣在外喊道:“瀾姐威武!”

陶之瀾衝周灣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隻聽趙潮生說了句:“我去廚房看看午飯怎麼樣了。”語畢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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