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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燈光忽明忽暗。
趙潮生坐在張啟民身前,看著他拿著放大鏡仔細地辨彆手中那塊玉的真假。
過了一會兒,張啟民放下放大鏡和手電筒,然後取下老花鏡,揉了揉鼻梁。
“這玉有些年頭了。不是這邊的東西。”隨後他又戴上眼鏡,拿著手電筒對著玉指給趙潮生看,“你仔細看看裡麵的絮狀物,”然後又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本國玉,“你看這兩個絮狀物是不是不同?但本質和光澤亮度都相同。”
“嗯。”
“玉不假,但是不是來自昭海這就說不清了。”
趙潮生做了個“噓”的手勢,隨後他彆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睡熟了的陶之瀾。
張啟民笑了笑,看透了一切,隻是有些話並未說出口。
“行了,你趕緊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去學校。”
“那我明天抽空把玉給波爾特拿過去。”
張啟民連忙擺手,“不用你送,那小子下午就給我打電話了,要親自來拿。”
“好。”
趙潮生剛起身,張啟民喚住了他,“潮生啊,有些東西急不得,物極必反,還不如放任自流。”
趙潮生並未聽明白張啟民指的是什麼事,隻是點頭應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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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剛亮,陶之瀾便站在鏡子前刷牙,她打了個哈切,睡眼惺忪地看著鏡中,自己憔悴又白瘦的臉。
“早飯想吃什麼?”
她看著鏡子裡依靠著門上的趙潮生不由一愣。趙潮生身型瘦高,肩寬腰窄,穿學校的短袖襯衣簡直再合適不過。
陶之瀾吐了一口泡沫,“不要雞蛋就行。”
隨即她喝了一口水然後吐掉,抬眸抹掉嘴上泡沫時,發現趙潮生還在門口,她放下杯子轉身正準備離開,手腕卻被攥住。
“等一下。”
陶之瀾彆過頭看他,下一刻瞳孔一縮,溫熱的指腹在她鼻尖一抹。
“有泡沫。”
陶之瀾猛地打開他的手,低聲地說了句,“謝謝。”
“陶之瀾。”
她往前的腳步一頓,卻沒有回身。
趙潮生則立在她身後,緩緩開口:“我們非得是現在這樣嗎?”
陶之瀾鼓起反駁的勇氣回身,“那你覺得怎樣合適?”她攥緊了手,眼眶漸紅,“我離家出走是我不對,但歸根結底是因為誰?如果不是你那天咄咄逼人,我會走嗎?我做什麼事在你眼裡都是叛逆,不正當,固執。院長爺爺從沒在我這方麵說什麼,一直都是你在阻止我!趙潮生,你變了,你早就不是我的潮生哥了,明白嗎?”
趙潮生一直認為自己沒有變,小時候怎麼照顧陶之瀾的,現在依舊怎麼做。而他卻以為陶之瀾還會是以前的那個笑起來很甜,喜歡粘著他的女孩。
但就因為陶之瀾在搜尋有關昭海的線索那一刻起,這一切都變了,他開始焦躁,擔憂甚至是小心,因為什麼呢?還是個未解之謎。
之後在摩托車上,二人同樣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到了學校門口,陶之瀾下了車,趙潮生將頭盔取下拿在手中看著她道:“今天放學我在這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