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桐沙·卸心防(1 / 2)

若你刀尖懸愛意 理冬 5333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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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蕭西回到租的小樓。

諸葛沆站在廊間,挽著褲腳,白鞋被水浸成深色,聽到腳步聲回望,朝她頹喪地攤手。

她走過去一看,他的房間簡直可以用水漫金山形容。

地板淌滿水,水麵上浮著袋子、飲料瓶、筆等雜物,要不是有門檻擋著,就要泄到外麵來。

“怎麼回事?”她問。

“下午出門前啟動洗衣機,結果水管炸開了,”諸葛沆悻悻說,“回到家才發現水把屋子淹成這樣了。”

方蕭西要去找房東,被攔下。

他有些狼狽地看著她:“這是我私換的水龍頭和管子,違反了合同,追究起來要賠不少,我先收拾一下房間,水排掉,明天再把零件換回去。”

方蕭西幫忙鏟水、清理地板、收集垃圾,一直忙到淩晨。

走前看到濕成一團的被褥,腳步又停下了:“諸葛,你要怎麼睡覺?”

諸葛沆拿毛巾擦著臉,指門邊的椅子:“我湊合過一晚。”

那是一把簡易的塑鋼折疊椅,坐一會兒就腰酸背痛,更彆說要過夜。

方蕭西說:“你來我房間睡吧。”

諸葛沆垂下眼,無聲地看向她。

方蕭西不覺有異,把椅子搬回自己房間,和其他椅子拚湊一起,把諸葛沆推過去比劃了下,還差著一截,索性把床讓出來,自己從衣櫃抱了床被子枕頭鋪在椅子上,脫鞋睡上去:“諸葛,麻煩你關燈。”

諸葛沆站在床前:“真讓我睡床?”

方蕭西累極了,一沾枕頭困意洶湧而至,側過身輕輕點頭:“睡吧。這有什麼問題,我又沒有潔癖。”

他靜默了一會兒,低聲說:“要不你也睡床上來,椅子高低不平,睡著不舒服吧。”

她臉埋在被子裡,眼睛已經闔上了,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睡著了。

諸葛沆笑了笑,借浴室衝了個澡,換上乾爽的衣服。

走到床沿坐下,雙腿敞開,手撐在兩側,微躬背,以專心致誌思考的姿勢,在微弱月光下看著方蕭西。

畢竟是夏天,門窗一閉,風吹不進來,室內溫度漸高。她鼻尖滲出細密的汗,手腳藏在被子裡,臉頰紅撲撲。

他站起來關掉燈,慢慢走過去,蹲下來,拿還有些濕涼的手背在她臉上輕拭。

和想象中一樣軟,溫熱的體溫熨過他肌膚,帶起些許絨毛觸感。指腹順著脖子往下劃,抵達領口。

她穿著淺灰色圓領T恤,是挺括的布料,前襟處隆起一點,像一扇拱形窗。

透過這扇窗,可以窺見綺麗異常的風光——羊脂玉般瑩白的肌膚,玲瓏有致的鎖骨,以及鎖骨上壓著的細長肩帶。

肩帶仿若一種神秘禁忌的指引,延伸至未見天光的領域,領域內山巒微伏,形狀美好。

他呼吸漸沉,垂下眼睛,用食指將衣領挑得更開,其餘四指伸進去,勾住肩帶。

正要徹徹底底地撥開,她揮開他的手,翻了個身,聲音是半夢半醒間的迷迷糊糊,語氣卻異常煩躁:“走開,你彆煩我!”

諸葛沆手架在半空,微怔。

印象中方蕭西一貫是可愛柔和的,愛笑,脾氣好,說話從來不會讓人難堪。

這樣的不耐煩,這樣的惡聲惡氣,是把他認成彆人了?

還是為他留有顏麵的警告?

諸葛沆慢慢站起來,退到窗邊,看著她重新陷入沉眠,呼出一口鬱氣。

他千挑萬選,一眼相中的目標,持籌握算步步為營一個多月,卻發現對她的了解仍有限。

隻知道她父母雙亡,有個非親生的哥哥,哥哥挺有錢,但兩人關係淺薄,基本無聯係。

如今她形單影隻,過得不那麼好,這是最好的獵物,隻需要一點點示好,一段溫柔體貼的陪伴,就足以讓她淪陷。

所以他編織了一張勢在必得的網,徐徐圖之,溫和地,緩慢地收攏。

起初進展順利,偏偏今晚屢碰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