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益打著嗬欠從房間出來,飲水機接了杯水:“這麼喜歡小動物,你以後當獸醫得了。”
方蕭西搖搖頭,摳著指甲說:“當獸醫每天要麵對小動物的病痛和生老病死,那我肯定難過死了,我不喜歡。”
鐘鳴笑問:“那你想當什麼?”
方蕭西竟認真思考起來,過會兒說:“老師吧。”
白益茶水噴出,揩磨著下巴說:“西西妹妹你沒事兒吧?”
方蕭西:“當老師不好嗎?”
“好不容易出社會,傻子才會再回學校,當個教書育人的老學究,忒沒意思。”
方蕭西慢吞吞說:“可是老師有寒暑假,還可以管那麼多學生,聽他們高高興興喊老師,教他們讀書念字做人,多好。”
鐘鳴幫她說話:“老師地位高,工作安逸,校園環境也單純,很適合女孩子。況且西西這麼喜歡小動物,對小孩子肯定也很耐心。”
“耐心有什麼用,現在的小孩子金貴著呢,家長又吹毛求疵,聖人來也難做。照我說,千挑萬選好職業,還不如嫁個好老公來得實在。”
白益一屁股坐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西西妹妹,我勸你趁早把鐘鳴這個窮小子甩了,去裕湖金融學院轉一圈,釣個富二代這輩子不愁吃穿,以後班都不用上,不比當老師領死工資舒服?”
鐘鳴蹙眉,正要駁斥,方蕭西已經噌站起來:“你胡說八道!”
白益咧嘴笑:“嗯?我哪裡胡說了?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不信你去問你爸,是願意女兒市井裡受苦,還是高嫁當闊太太享福,問問。”
方蕭西一時被問得無話。
鐘鳴冷道:“難道女孩子就隻有嫁人一條出路了,她們又不是誰的附屬品。”
白益無所謂似的攤手:“出路是很多,隻不過有的是荊棘小路,有的是康莊大道,誰不想走捷徑呢。你讓我出賣青春傍富婆我也願意啊,及時行樂不好嗎。”
鐘鳴:“你自己喜歡不勞而獲,彆想當然認為彆人也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方蕭西:“就是。”
“好好好。”
白益舉手投降,“你們倆一唱一和,我說不過,我認輸行吧。”
三人坐在客廳曬了會兒太陽,陽光斜轉,室內冷下來。
白益搓搓胳膊,突然提議去打羽毛球。
鐘鳴許久沒有活動筋骨,這會兒也心癢難耐,欣然讚成。
隻有方蕭西憂心忡忡:“你小姑姑不是說少進行體育活動嗎。”
白益:“這個簡單,鐘鳴腳不動就行。”
方蕭西:“……這還怎麼玩。”
白益:“你彆小看他,他就算雙腳釘地上也能打贏你,信不?”
方蕭西自然不信:“吹牛。”
鐘鳴眼含笑意,挑了下眉梢:“試試?”
裕湖大學有三個綜合類體育館,周末對公眾開放。
金秋體育館坐落在校園西北角僻靜的湖畔,羽毛球場就設在那裡,和台球場毗鄰,中間隔著休息區。
天寒地凍,體育館內人並不多。
鐘鳴從包裡拿出球拍遞給方蕭西:“要不要讓你幾個球?”
方蕭西蹲下來緊了緊鞋帶:“不要,我不做勝之不武的事。”
白益說的沒錯。
鐘鳴縱然雙腳紋絲不動,卻總能左右逢源接住她的球。
方蕭西铩羽而歸,白益要替她報仇雪恨,結果又被鐘鳴輕巧取勝。
白益見在鐘鳴身上討不了巧,對軟柿子挑眉:“西西妹妹,咱倆比比?”
方蕭西鬥誌昂揚,結果兩人對壘,她又隻有跑來跑去到處撿球的份。
鐘鳴看不下去,手把手教她如何跑米字步,如何接高拋球,如何打出刁鑽的球路。
方蕭西聽得一知半解,實戰後倒也能贏過白益幾回。
隻不過到底疏於鍛煉,很快體力不支,氣喘籲籲地把球拍撂下,蹲在地上揉著發酸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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