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桐沙·故事書(1 / 2)

若你刀尖懸愛意 理冬 5377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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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眯起眼睛,打量起預期外的不速之客。

——很年輕,個子很高,穿著一件鬆垮的棒球服,身量清瘦,逆光下短發細碎利落。

垂著眼和他對視,瞳仁烏邃,鋒芒是斂著的。

或許是見他單槍匹馬,那群人隻靜了片刻,反而笑得比之前更肆無忌憚:“嗬,還有個哥哥啊,叫幫手了?”

有人笑嘻嘻看向程見舟:“兄弟,你兩個妹妹不懂事,我們幫你管教管教,沒意見吧?”

“沒意見啊。”

程見舟無所謂地說,低頭按著手機,似乎在回消息。

回完了徑直走到沙發邊坐下,撈過桌沿的散煙,點了吸燃,姿態鬆散地靠在沙發上,指腹磨壓著打火機砂輪,在迭起的橙光中呼出一口白霧,抬眉道:“我妹妹從小驕縱慣了,重話是一句都說不得,說了就生氣,生氣了一時半會兒還哄不好。我正頭疼該怎麼管呢,你們繼續,我學學。”

所有人麵麵相覷。

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不生氣不惱怒,甚至還反客為主了。

程見舟被劣質煙嗆得咳嗽,揮散煙霧,倒是笑了:“剛才不是挺能說麼,怎麼一個個都啞巴了?管吧,我看著呢。”

本來這夥人還被他的誠懇搞得措手不及,最自來熟那個,甚至都想拎瓶酒過去和他推心置腹聊天了。

此話一出,就知道人家哪是討教,壓根兒就是來挑釁的。

氣氛陡變,音響不知被誰關掉了,包廂內靜得可怕。

對方人多勢眾,都是地痞流氓一樣的性格。

而程見舟又是最知道怎麼嗆人的,已經有人臉色發沉,扭脖子活動手腕了,再待下去架打起來是遲早的事。

方蕭西擔心得要死,走過去輕聲催:“走吧。”

程見舟把煙碾進煙灰缸,拉過她:“急什麼,來都來了,不唱會兒歌再走?就唱你小時候最拿手的那首《小小鳥》。”

方蕭西唱歌五音不全,就算旋律最簡單的兒歌也能跑調,偏偏幼兒園畢業典禮上被拉去表演獨唱。

唱的就是《小小鳥》。

程見舟當時坐觀眾席第一排。

此前百無聊賴在玩遊戲機,輪到她了倒是抬起頭來,目不轉睛盯著她看。

方蕭西紮起緊到頭皮發疼的小辮子,穿著拖遝沉重的演出裙,額頭眉梢點了好幾朵小花,很癢,本來就很不自在了,被盯得愈發緊張,第一句歌詞就唱錯了,調還歪到十萬八千裡外去。

眾目睽睽下丟臉,她簡直要哭了。

老師家長都很默契地幫忙打節拍,用眼神鼓勵她不要緊。

隻有程見舟撐頭看著她,一直一直在笑。

笑完了一首歌時間,此後沒少拿這個來謔她。

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方蕭西笑不出來,扯扯他袖子:“哥哥,我不想你和彆人打架。”

從小到大她隻見過程見舟打過一次架。

但那次他把自己搞到頭破血流,耳廓後麵縫了八針,到現在還留有一道淡疤。

初二時的寒假,程徊南帶著她和程見舟乘豪華遊輪去熱帶海洋度假,同行的還有他一位朋友。

那位叔叔帶著對雙胞胎兒子,和她年歲相仿,短暫的認生期過去後,三人很快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遊輪露天甲板建有遊樂場,他們白天時光就在那裡度過,深淵隧道、海盜船、卡丁車……什麼都玩。

高中的程見舟乖張性子已顯山露水,又冷又拽,根本不屑與他們為伍,玩這些幼稚的東西,所以隻是跟在程徊南身邊。

程徊南就算度假也不忘經營人脈,參加酒宴會見各路朋友,左右逢源,春風得意。

唯一的敗筆就是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