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老師是個多年前曾爆火過,後來隱退多年的演員,上表演課的時候,老師總是很冷酷,不愛多說話也從不誇獎他。
直到快上完課,老師才對他說了一番真心話:“一個稍微有點追求的演員一生都在等待,等待一部好片子,或者一個好鏡頭。世界上的演員太多了,能被人記住的真的太少了。你在這個圈子裡,錢和權很容易能得到,但是一個能被人記住的鏡頭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看你也有點追求,如果你想在影史上留下你的名字,從現在開始就努力去找這個屬於你的人生鏡頭吧。”
範溪要來那段鏡頭,他想說,他找到他的人生鏡頭了,很感謝薛玉那天的反應。可是在薛玉麵前,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知道,薛玉會禮貌聽完然後接受他的道謝,說幾句玩笑話之後鼓勵他。
她對所有人都是這麼做,沒有缺陷,無可指摘。
這讓範溪感到一絲無力,這無力讓他生出一股逆反心,他沒繼續關心下去,甚至沒有配合薛玉的話題,薛玉也隻是笑笑,不動聲色地把話題挪開。
片場的人很多,鐘白給範溪薛玉講戲,範溪懶懶散散地沒這麼參與,薛玉倒是積極主動,和之前每次一樣,參與和鐘白的討論。範溪不搭話,鐘白瞥了他好幾眼,薛玉都笑著叫導演,“導演,範溪老師都聽到了,你彆擔心他,你擔心擔心我吧,我可緊張了。”
鐘白笑罵:“不許說這喪氣話,準備好了吧,準備好開機了。各部門人員準備。”
薛玉上了馬車,範溪站到宅子門口,馬車外的工作人員都逐漸退出場地,鐘白看現場都差不多了,於是宣布這場戲開拍。
監視器裡,一輛平頭馬車緩慢駛入,一雙纖纖玉手先出鏡,緩緩掀開馬車邊的小簾子,露出一張愁雲慘淡的臉,在這陌生的地方,壽娘小小的稚嫩的臉上是微弱的慌張,強壯的淡定,她撫了扶鬢角的純白的假花,眼中淚意被逼下。
馬車駛到宅子門口,壽娘探出身子,等身邊的小丫鬟前來把她扶下來之後,壽娘站在巨大的黑沉沉的大門前,仰頭張望。
壽娘的聲音細若蚊蠅:“修哥哥呢?”
丫鬟:“少爺方才還等在這裡,如今卻不見了。小姐稍等片刻,修少爺馬上就來。”
壽娘垂首,掩去眼中無措。片刻之後,大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修哥哥,”壽娘朝那身影撲去,成修上前幾步,接住壽娘,壽娘伏在成修懷裡壓抑地哭出聲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成修心疼地抱住壽娘:“壽娘……你還有我,以後你便在我這裡安心住下,未來的事情,自有我替你籌劃。”
“可是父親……”壽娘抬起朦朧淚眼,“父親被奸人……”壽娘說不下去了,她看到成修腰間佩戴了個吊墜,紅繩上懸掛顆黑色方玉,不是她送的香囊。
那黑色方玉明明就是那奸人的象征,修哥哥為何……
壽娘眼中情緒流轉,最後低著頭生生克製住淚意:“修哥哥,我累了,我想休息……”
成修立馬半扶半攙著壽娘進了宅子。
壽娘便在成府住下,身邊的丫鬟都是成府的丫鬟,和她並不親近。而成修很忙,忙著練武,忙著管理成府,忙著和各路人馬比試身手,壽娘隻能將心中的惶恐不安按下,努力與身邊丫鬟打好關係,打聽那女劍客如今身在何處。她想報仇,可是她不會武功,隻能依靠成府苟活。
情況比壽娘預料得糟糕多了,丫鬟們在說,女劍客殺了很多人,武林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