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截止到眼下為止,眼前小丫頭的木楞表現;
想著他們典察大人對這個小丫頭的同情;
想著這是鎮威侯府,今日才弄進府來衝喜的鄉下丫頭,沒有月錢,沒有背景,更是沒有嫁妝,年紀還小,這樣的存在,地位身份又尷尬,身上哪裡會有值錢的東西?
再看看她慫氣的模樣,以及眼下膽怯到看不到一絲謊言的小眼神;
莫名的他們就是覺得,就這麼個呆愣愣的小傻子而已,她肯定不敢隱瞞藏私,想來想藏也沒得藏,他們卻哪裡想得到,他們自以為老實的小家夥是個假老實?
放眼全場,恐怕就唯獨她藏的金子最多!
藏金最多的多餘,看著製服男把自己從頭打量到腳,再從腳打量到頭,最後端著滿滿一托盤的寶貝,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多餘小爪子暗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舌頭偷偷舔了舔後牙槽,連兩隻鞋子裡的大腳趾都不動聲色的翹了翹,感受了下這些地方金粒粒的存在。
真好,她藏起來的金粒粒全都保住啦!
此刻興奮的多餘還是高興的太早了,她卻哪裡知道,等他們一行人被這些製服男連夜押到那什麼勞什子的刑部大牢後,又一輪的搜檢開始啦?
這一回的收撿,堪稱是刮地皮式的地攤式搜索,讓多餘又漲姿勢了。
因為侯夫人表露出來的那點子的和善,被迷惑了的多餘,沉浸在老太太製造出來的‘溫柔鄉’中無法自拔。
從被錦衣衛壓著出了鎮威侯府的大門開始,多餘就亦步亦趨的跟在侯夫人身邊寸步不離,比她那些個眼下還算是‘孝子賢孫’的子孫更孝子賢孫。
踏著茫茫夜色,走在製服男們舉著火把圍成的道路中間前行,他們走了好久好久。
久到多餘聽到身邊比自己大的少男少女們,一個個的喊著腳疼堅持不住了;
久到身後的男人們,女人們都一臉的菜色,一副再走下去就要斷氣的模樣;
久到被落在最後被丈夫扶著,一路走,一路都對前頭的多餘抱有惡意的瘋婆子,都頂不住的伸出小腳跟男人哭;
終於,他們才拖拖拉拉的抵達了泛著森森陰氣,看一眼就覺得很滲人的刑部大牢。
多餘右手摸了摸胸口的包袱結,感受著身後的重量,愛惜食物的多小崽子餘表示很安心。
自己的背上,背著的可是讓製服男們檢查看清楚後,他們都不屑一顧,根本不稀噠要,自己又重新打包好的好吃的呀!
手裡有糧心不慌的某隻又哪裡知道,自己能留下這一包袱的紅棗花生啥的,那是因為,它們跟金銀珠寶古董首飾比起來根本不值錢。
更是因為,這些錦衣衛心裡還惦記著他們的典察大人,對多餘這個小傻子好像還挺在意,他們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多餘帶走了這個對他們毫無用處的小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