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害怕,蟑螂是不是吃肉的,嗚嗚,娘親,我怕……”
多餘……
鋪稻草的小爪爪驀地僵在了半空中,她是實在搞不懂,這老鼠跟蟑螂有什麼好怕的?
就那麼點大的玩意兒,特彆是小強,她一個手指頭都能碾死了好吧?
但是她不怕,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貴女們是害怕到了極致的,一個勁的在哭,使勁的在哭,就仿佛她們都是水做的,眼淚怎麼都流不完一樣。
多餘可不管這些,她比較神煩動不動就哭唧唧的人,又不是小嬰兒,再說了,自己今晚睡覺的床鋪都還沒有鋪好,稻草還少著呢,她還得繼續。
於是乎某隻果斷的無視這些噪音,站起身子,轉頭又顛顛的跑回去,不發一語的再次抱著一大捆淹沒了她小身板的稻草,往自己牆角的小床鋪跑,然後放下,然後鋪開,然後再去抱,然後再鋪開,周而複始。
邊上隻顧著哭的婦孺們,哭著哭著,彼此安慰著安慰著,忽然,她們就覺得不對勁了。
實在是,多餘忘我的抱稻草,在她們跟前來來回回的次數太多了……
那位侯府世子夫人所出,今年十四歲的大姑娘,低頭哭著哭著,忽的隻覺得自己眼前老有影子在晃來晃去,晃的她哭都哭不好。
心裡微惱,下意識的抬頭,這位大姑娘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衝喜的鄉下丫頭,居然還在抱那些,先前鑽出了老鼠與蟑螂的野草在晃?
天爺唉,她怕不是個傻子吧?
難道她剛才就沒有看到,那麼恐怖的老鼠跟蟑螂,都是從那一堆臟兮兮的稻草裡跑出來的嗎?
她怎麼還敢去碰?還敢抱了那些臟了吧唧的稻草,還敢在自己跟前蹦躂的歡?
大姑娘忍不住的抖著身子,搓著渾身冒出的雞皮子,覺得實在不能忍了,顫抖著蔥白如玉的手指,指著多餘,嘴裡都是不可置信與嫌棄。
“天啦,她,她還在抱,抱臟草!天啦!”,這個鄉下來的衝喜小丫頭腦子絕對有毛病!!!
天啦,天啦……
“啊!”,她快受不了啦!
看著多餘在受到自己的指責後,居然旁若無人般無視了自己,又抱著一堆稻草過來,還要越過自己身前,這位大姑娘跳腳蹦躂著急急後退,嘴裡全都是驚恐。
“該死的,你個臟兮兮的鄉下丫頭,離我遠遠的,遠遠的!母親、母親救命……”
多餘多辛苦啊,懷裡抱著一大捆的草,草比她還長還高,都遮擋了她的視線了,每每抱著跑動,她都得歪著頭看路的說。
正打這群哭唧唧的娘們跟前過,這位看著賊漂亮的大姑娘,居然指著自己就尖叫,搞的她很是莫名其妙。
對方那模樣,就仿佛她是什麼臟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