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即將來臨的死亡,怨靈之祖死死盯著蕭炎眾人,極不甘心地放聲大笑起來,白骨王座在他這歇斯底裡的笑聲中盛開了一場鬥氣的盛宴。)
端坐在白骨王座上的虛幻身影似乎感應到了所有的一切,他再也按捺不住了,刷的一下站在起來,按在白骨王座上的手掌猛一用力,“砰!”的一聲悶響,白骨王座的扶手轟然斷裂,碎片四濺。
怨靈之祖猙獰的麵孔上更添了無法遏製的怒火,一雙血色眸子猛地幻化而出,穿過虛空,高高懸掛在蕭炎幾人的頭頂上方。
這對血色眸子,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魔力,雖懸在半空,卻仿佛能刺透眾人的身軀,威懾眾人的靈魂,令人毛骨悚然。
唯獨蕭炎靈魂之力足夠強大,受到的威懾沒有其他人嚴重,他冷冷轉過身,露出了嘲諷意味的笑容,與血色眸子對抗著。
血色眸子受到挑釁,眼神驟然陰沉了下來,變得愈加噬血瘋狂,強大的靈魂威懾使得蕭炎嘴角一陣微微抽搐。
蕭炎咬緊牙關,暗暗運轉血靈決,頓感壓力大減。
“哈哈哈哈,年輕人,好強大的靈魂之力,好大範圍的靈魂鬥技。要是吞噬了你的靈魂之力,對我可是大有益處!”
怨靈之祖沙啞的聲音宛如在眾人耳邊響起。
“好大範圍的靈魂鬥技”幾個字落在蕭炎耳中,蕭炎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句話等於承認了蕭炎“黃泉天怒”的威力。
換言之,怨靈之祖不會愚笨到再繼續消耗過多的靈魂之力來召喚無數的骷髏了!而這,正是蕭炎想要得到的結果。
蕭炎心中一喜,可略帶蒼白的臉上卻不敢流露出半點表情,因為此時蕭炎的靈魂之力早已透支,靈魂識海像被撕裂成了無數塊,拚接起來又被撕裂,再拚接再撕裂.
鬥氣可以有丹藥來恢複,但靈魂之力卻沒有,隻能靠時間慢慢恢複。
蕭炎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抑製住幾乎要把持不住的痛呼,腳步已覺輕浮,但在天火亙古尺的支撐下,他不敢,也沒有顯露出半點異常來。
“哼!一群廢物!”
突兀地,響起怨靈之祖一聲咆哮,無儘沙漠裡密密麻麻的骷髏軍團中一陣綠光顫抖,無數的怨靈齊齊發出臣服哀求的低沉嘶鳴聲。
怨靈之祖斜眼一暼,雙手手印急變,無數骷髏頭顱中的綠光瞬間被抽離了骨架,向著怨靈之祖飛去。
失去了怨靈的骸骨有形無神,茫然呆立在原地,對蕭炎等人再不具威脅。
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個個如釋重負,腳尖發軟,差點沒栽下身子。
蕭炎一直搏命地堅持,不讓自己顯露出一絲的疲態,賭的就是怨靈之祖對他靈魂之力的忌憚。
顯然,蕭炎賭對了。
此事很險,如若怨靈之祖稍微有些耐心,再等候哪怕多一點點時間,眾人的結局可能就會改寫!想到這裡,蕭炎的後背不禁傳來一股寒徹心扉的涼意。
“彆高興得太早!再試試我以怨靈鑄就的十八血靈大陣吧!”
怨靈之祖的嘴角忽然挑起一抹桀驁。
隻見,隨著鬥氣與怨靈的彙集,白骨王座上憑空出現了十八杆血色大旗,旗幟衝天而起,如一根根撐天支柱,矗立在蒼穹下。
身處白骨王座中央的怨靈之祖飛快打出連貫的手印,把鬥氣與靈魂之力源源不斷灌注進陣中。
“此陣之下,從無活人,之前如此,之後,也必是如此!”
怨靈之祖的話擲地有聲,帶著瘋狂的自信。
蕭炎幾人尚未踏實地喘上幾口粗氣,稍稍鬆弛的神經就再次緊繃。
遠處,以怨靈之祖為中心,十八杆血色大旗杆杆都已高達千丈,旗幟招展,抖動出一片迷蒙,將這片天地完全籠罩。
此刻,天已不是原來的天,地也不是之前的地。
眾人站立在原地,沒有絲毫挪動,但是卻感覺仿佛處於翻騰的旗幟之中,天上地下隻有血紅的一片,如滔天血浪在沸騰,席卷而來的血腥味,伴隨鋪天蓋地的紅豔,濃鬱得散不開,令人作嘔。
蕭炎凝神看去,血旗竟然是由無數怨靈凝聚而成,相互吞噬,相互撕打,欲要擇人而噬,猙獰可怖之極。
眾人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緊緊圍成一圈,警惕著四周的動向,隨時準備抵禦可能出現的狀況。
“以獻祭怨靈的生機為代價,召喚大地的血煞之氣,成就無上血靈大陣!你們能享受此陣,是你們的榮幸!哈哈哈。”
怨靈之祖放肆的聲音忽近忽遠,不可追其蹤。
“這陣詭異,怨氣衝天,我們要小心應對。”
黃金護罩早就亮了起來,籠罩著眾人,一向衝動的嘯戰,死死地瞪著陣中心怨靈之祖忽明忽暗的虛幻身影,眉頭緊皺,臉上露出難得的沉著和冷靜。
眾人看著翻騰不息的血靈大陣,沒有因為怨靈之祖的話而有一絲心神的震撼,靜靜等待著即將而至的決戰。
此時,眾人身旁,彌漫在層層血色裡飛舞的怨靈比比皆是,十八杆大旗變得僅僅隱約可見,似乎踏前一步便可得,但又似遙不可及,這種奇怪的視覺反差讓蕭炎蹙眉深鎖。
“第一旗動,血刀祭天!”
血靈大陣中傳來怨靈之祖的怒喝聲,緊接著,隻見血旗揮舞,無數怨靈化身一柄巨刀,從天穹劈下,一道鋒銳刀光照亮了蕭炎幾人的臉頰,如橫空的電芒瞬間斬至。
刀勢凶猛,快似流星,帶起的疾風吹亂了眾人的長發,但吹不亂他們堅如磐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