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蕭炎……莫非是……”
貝狐一愣,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可是,隻聽說此人運氣不錯,因得到了老魔皇的幾張藥方而聞名大陸,有幾個錢罷了,並未聽說他有什麼超強的實力啊!怎麼會被一向眼高於頂、隻認實力的混沌不滅高看至此?難道是因為丹藥的原因他們交上了朋友?
“不管他是怎麼讓混沌不滅刮目相看的,應該絕無多強的戰力,又在虛弱中,不足為慮。”
知道了蕭炎是誰的貝狐挺直了微彎下去的身子,語氣也從尊敬變成了淡然:“原來是煉製出了清靈液的蕭兄,這些年來,蕭兄的大名可是家喻戶曉啊!”
隨著貝狐把蕭炎的身份點明,隻尊崇戰力的妖族一眾精英眼中的驚訝也快速變成了漠然。
對貝狐一眾這種態度的轉變,蕭炎一點都不介意,畢竟他本來就沒指望自己的名氣能震住這些妖族精英,而對於貝狐純屬客套的讚美他更是懶得理會,他轉身看向眉頭漸漸舒展的怒龍,笑道:“我想聽怒龍兄說幾句。”
一聽蕭炎這話,怒龍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深望了蕭炎與混沌不滅一眼,正色,緩聲說道:“我怒龍在此用我妖族老祖宗之名起誓,我絕沒有做什麼貝狐誣陷我的所謂天怒人怨、人神共憤之事,若有半句虛言,甘受千刀萬剮、株連九族之罪!”
之所以不辯解而是起誓,是怒龍實在沒有辦法的辦法。既然貝狐已經給他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隨便偽造一些事實對貝狐來說簡直就是信手拈來的事情,更何況眾口莫辯,他一個人如何辯解得清?所以,他唯有賭那一眾妖族精英不敢以妖族老祖宗之名來起誓,而且他也相信妖族之人是不敢以老祖宗之名來為謊言發誓的。
“敢拿妖族老祖宗之名來起誓,看來怒龍還真是被誣陷了!”
蕭炎心中有了初步斷定,聯想到自認識怒龍以來,怒龍為人豪爽,又信守承諾,確是一條漢子,他對怒龍更加信任了。
因為蕭炎在平時與清浩然和嘯戰等人聊天中知道,在妖族,那位老祖宗可以說就是整個妖族的脊梁骨,是將整個妖族頂起來的天!如果這天跨了,妖族的處境在人、魔、妖三族中將會變得非常危險。所以,那位老祖宗一直被妖族之人奉如神明,妖族每個人自小便在心中種下了對那位老祖宗敬畏的種子,妖族中無論多麼狂傲不羈者,無論多麼十惡不赦者,哪怕他敢挑戰族規、漠視妖皇,哪怕他敢做出為所有人不齒的惡事,也絕不敢玷汙那位老祖宗的名譽。
“且看貝狐一眾對怒龍的起誓如何反應並如何應對再做定論。如果他們全部敢麵色如常般像怒龍那樣以妖族老祖宗之名發誓,那麼貝狐所說怒龍做下了天怒人怨之事就是真的,怒龍就是一個連妖族老祖宗之名都敢拿來玷汙的人渣!否則,貝妖就在說謊,是在誣陷怒龍!”
蕭炎轉過頭去,盯著貝狐。
果不其然,驟聞怒龍居然用妖族老祖宗之名起誓,一眾妖族精英臉色大變,目光閃爍不定。
唯有貝狐依然淡然自若,他輕搖折扇,輕描淡寫地質疑起怒龍的誓言來:“嗬嗬,真是可笑!試問,一個不仁不義、天怨人怒之人發的誓能信得過嗎?”
隻是,他的質疑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因為,一眾妖族精英的失態已被蕭炎儘收眼底。
蕭炎為之前沒有看錯怒龍而心中大定,他嘴角翹起了一抹冷厲,冷冷說道:“我覺得,不管怒龍的誓言信不信得過,起碼他的誓是用你們老祖宗之名發的。如果你們心中沒鬼,你們也以你們老祖宗之名發個誓如何?貝狐,你帶個頭吧!”
靠!好你個蕭炎,這招太狠了!貝狐眼角連連抽搐,視線盯著蕭炎,眼瞳中閃過一抹隱晦的怨毒,他一反謙卑之態,反斥道:“蕭炎你放肆!我妖族老祖宗為何等人物,我們妖族之人隻要提及,無不心懷萬分敬意,是你以為我們可以隨意以她老人家之名起誓的嗎?又或者說,你蕭炎非我妖族之人,所以對我妖族老祖宗毫不尊重?我警告你蕭炎,你要是再敢有辱及她老人家的隻言片語,我們與你不死不休!與你們整個蕭族不死不休!”
此時的蕭炎看似在玩味地看著貝狐,心中卻在急思即將可能開始的大戰的對敵之策:一旦混沌不滅唬不住貝狐,以目前的敵我力量對比,彆說幫到怒龍了,隻怕自己和混沌不滅、龍懿、淨無塵四人都將被重創甚至被擊殺!怎麼辦?
貝狐怒斥完蕭炎,見蕭炎並沒有言語,而是皺眉在想著什麼,以為蕭炎真被他嚇住了,他神色輕蔑地等了蕭炎一小會兒後,見蕭炎還是沒有對他的怒斥作出回應,便將目光轉向混沌不滅。
混沌不滅和淨無塵、龍懿見貝狐色厲內荏地怒斥蕭炎但就是不敢帶頭以妖族老祖宗之名起誓,已然明白了一切,對蕭炎用要求對方以妖族老祖宗之名起誓這招來弄清真相佩服得五體投地;而怒龍已經感動得熱淚盈眶,他沒想到自己無奈之下的辦法因為蕭炎的力挺變成了對貝狐的致命一擊,此情,他這一生都會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