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角名收緊手臂,女生的上半身必然會向後傾倒,需要抬頭看他,然後無可避免地瞧見他說話時的表情。
……那就違背角名倫太郎的本意了。
“我有點後悔了。”
聲帶振動的時候,虛虛地感受到五月女美都身體曲線的起伏。
他們的上半身構成了一個氣流不暢通的狹隘空間,角名倫太郎繼續用悶悶的聲音道:
“早知道你會答應,就不那麼晚才表白了。”
被角名掙脫,五月女美都的手裡還拿著發圈,她單手快速地撐開皮筋套回自己手腕,有樣學樣地也伸出手臂環在他的腰上。
“雖然起步晚,可我們的進度快呀。”
角名倫太郎:“算快嗎?”
五月女美都:“不算嗎?”
是他太心急了嗎?
角名倫太郎終於舍得抬起頭來,讓五月女美都與他對視。
他將功補過,將女生被他蹭亂的頭發一一歸位。
“在這裡還是回家?”
“?”
在五月女美都不解的視線中,角名的手指尖捏起最後一縷有待梳理齊整的發絲,彆在她耳邊。
“現在還是一周後?Kiss。”
五月女美都:“為什麼是一周後?”
明明隻要再過三天就可以去他家。
其實她更想問為什麼隻能二選一。
“因為那天剛考完。”吝嗇地作出更讓人困惑的解釋,角名倫太郎不再多言, “那,就是現在?”
沒有留給五月女美都提出質疑的時間,他用行動替自己的問題補上說明。
女生在角名湊近的一瞬間就未卜先知地閉上了眼,脖頸比起他的手掌來顯得過於纖細了。
仍然不忍捏起她的下巴,他隻用掌心托住五月女美都的後頸,仔細描摹那裡鮮為人問津的碎發的輪廓。
說是kiss,顧及到畢竟是公共場所,又考慮到所剩無幾的午休時間,角名倫太郎沒有太深入,隻是在表麵反複研磨、舔舐和吮吸。
他的氣息沒有夾帶任何食物的味道,隻有薄荷的清香。
五月女美都不用睜眼,就能聞出角名倫太郎是有備而來。
有備而來的淺嘗輒止。
角名倫太郎退開以後,又是二人熟悉的相顧無言、調整呼吸的時間。
不一樣的是,大約是覺得不過癮,角名倫太郎又湊近咬了她微微腫脹的下唇一口,然後一個吻經過她額頭落在發頂。
……五月女美都這次在學校用的不是唇釉,而是一支滋潤係口紅,淺淺的一層黃色極具透明感,上嘴後顏色很是清透淡雅。
缺點是,易沾杯易脫落。
在檢查自己的劉海根部是否因口紅的色澤而油得發亮和擦去角名倫太郎臉上的殘留之間,五月女美都選擇了後者。
因為在學校,不可能戴甲片,她也不怕刮到彆人,手指很是肆意妄為地揉搓他薄薄的唇瓣,勢要把可疑的痕跡處理乾淨。
不知有意還是無心,角名倫太郎好像伸出舌舔了舔她忙於清潔的指尖。
五月女美都觸電一樣收回手。
“……沾到了。”她手心向內,移到眼前細看,“你是故意的嗎?”
在樹葉間隙透過的陽光下,指腹上的水澤光亮格外惹人生疑。
五月女美都盯了幾秒,選擇把食指放進口中,驗證自己的猜想。
——確實有薄荷的蹤影。
她不久前才用了新買的白桃茉莉味果凍型漱口水,和薄荷葉這種常規的口腔清潔產品成分的味道有極很大區彆,所以非常方便辨認。
而角名倫太郎哪裡知道這些。
他無法從五月女美都那為非作歹的手上收回視線,儘量不那麼明顯地舔了舔嘴角。
……又乾燥起來了。
角名倫太郎努力忽略下流的想法,但收效甚微。
舌尖誘惑地微吐、舔去他留下的津液的一幕在腦內循環播放。
一時之間,呼吸沉沉,角名想起五月女美都在千葉時佩戴的甲片顏色。
……如果這次不是低調的淺粉色,而是塗的純黑色甲油……
踩在性|癖上的限製級畫麵。
……光是想象,就已經色|情得過分。
在徹底失態之前,角名倫太郎蒙住五月女美都嗔怒的眼睛。
為了緩解饑餓感,他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很快就頗為急切地放開。
“好了,充電完成。”
麻和癢的感覺同時襲來,不平穩的氣息灑在離鼓膜最近的通道外側。
絕不是五月女美都多心,角名倫太郎的嗓音的確有些暗啞,扶在她背上的右手臂也比之前多拉開了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