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樹沒有理會,一腳懸在半空中,複又十分堅定的踏出另一腳。
跳跳聲音中滿是驚恐,“哥哥,不要!”
謝嘉樹笑了笑,說道:“放心。”
神情堅定,一往無前,無可抵擋。
半空中似是有一條透明的階梯,拖著謝嘉樹一步一步往上攀爬,他眼睛向上不去看下麵翻湧的白霧。
也不知他走了多久,謝嘉樹就這樣不知疲倦的一步一步往上攀爬,又一步踏出,場景一遍,廣袤的天空變為一片花瓣翻飛的桃花林。
謝嘉樹突然渾身靈力一動,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來,他不再往前,而是坐下來調整靈力流轉。
他這是要突破了。
周身靈力翻滾,全部向他身上湧來。
謝嘉樹體會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順暢感覺,靈氣一遍一遍在丹田內衝刷,不知疲倦又像是水到渠成一樣自然。
也不知過了多久,靈力打著璿兒在他的丹田內舞蹈,他頓時渾身一輕,睜開眼睛,赫然已經是凝氣八層。
謝嘉樹長舒一口氣,渾身全是汙垢,鼻尖縈繞著臭味。
就像是想什麼來什麼,謝嘉樹耳邊傳來水聲陣陣。
桃花林間有一條小石子鋪成的細小道路,蜿蜒著往林間深處。
謝嘉樹踏上那條小道,往前行了約莫兩刻鐘,便見到一處瀑布,飛流而下的瀑流濺在謝嘉樹的臉上,帶著沁人心脾的涼意。
謝嘉樹沒有想太多,渾身臟汙的黏意讓他十分難受,當即脫下衣服跑進瀑布裡洗了個澡。
索性他還記得自己不能往回走,從瀑布這端直接拿著衣服遊向那一端。
“嘉樹。”女聲輕柔,如同夏夜最美好的夢境。
謝嘉樹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不敢置信又不敢回頭驗證一下。
“嘉樹。”一隻柔軟的手搭在謝嘉樹□□的肩膀上。
謝嘉樹微微低下頭,不過一眼,便見到肩膀上搭著的那隻纖纖玉手。
他心下一跳,呼吸一亂。
“嘉樹。”女聲中帶著清淺的笑意,湊近謝嘉樹,呼吸打在他的耳畔。
溫熱的呼吸如同一把小刷子,在他心頭細密的刷著,癢癢的又讓人覺得意猶未儘,謝嘉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不敢回頭,急促的往前遊動,像是被洪水猛獸驅趕一般,在水裡穿上衣服手腳並用的往岸上爬。
“嘉樹。”女聲呼喚中帶著無儘的纏綿繾綣。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謝嘉樹說道,他絲毫不敢回頭。
身後回應他的,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你真的不看看我嗎?”
尾音帶著一絲勾人的顫動,謝嘉樹慌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柔軟的軀體突然貼上他的脊背,“你難道不喜歡我了嗎?你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謝嘉樹耳根通紅,從來沒有經曆過這般的事,立時掰開那人,往後胡亂一推,自己如同兔子一般瘋狂的往林子外跑。
他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直至出了桃林,都不敢回頭看一眼。
四周不知何時,突然飄揚起紛飛的大雪。
謝嘉樹一腳踩下去,雪地沒過他的鞋子,腳踩在雪地發出“咯吱”的聲音。
大風呼號著,卷起片片雪花砸在謝嘉樹的臉上。
“哥哥,冷。”跳跳小聲說道。
謝嘉樹將榛子用帕子包好,然後塞在心口最暖的地方。
寒冷如同刺骨的刀,一刀一刀的侵蝕著謝嘉樹,他衣著單薄,靈力不停歇的運轉,但依舊抵擋不了那種寒冷。
謝嘉樹哆嗦著往前走,一步一步,看到的似乎是漫無儘頭的大雪。
謝嘉樹不覺得登仙階考驗的是抵抗寒冷的能力,他所考驗的一定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謝嘉樹一邊艱難的往前走,一邊小心的觀察著四周的雪地,暗道定然有辦法能夠走出去的。
他沉下心來,望著四周紛飛的大雪,突然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雪花飛舞,本該是順著風的方向,謝嘉樹凝神細看,卻看見雪花就像是受到阻力一般,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
它的飛行並非固定,而是在特定區域內按照固定的規律翻飛。
“這是陣法!”謝嘉樹恍然大悟。
他沒有想到,幾千年前的陣法依舊在頑強的運轉著。
謝嘉樹並不精於陣法之道,但禁製與陣法想通,他感覺自己像是被鎖在一個巨大的禁製中一般,隻有找到陣眼,才能破禁而出。
他站在冰天雪地裡,舉目四望,心下不停的演算著。
謝嘉樹也不知自己演算了多久,久到手被凍得毫無知覺,他都覺得自己要生出凍瘡的死後,終於結束到了演算,謝嘉樹渾身僵硬著往前走,行了十步停了下來,到了他計算好的地方。
一腳重重的踩下,四周場景再度變化。
入眼不再是漫無儘頭的大雪紛飛,而是漫天的黃沙,一望無際。
天空中高懸著九個太陽。
這是……後羿射日?謝嘉樹心中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