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
“會長。”
“應會長。”
周圍響起各種拘謹的招呼聲,林琅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那個自毀名聲的學生會會長?
正暗自想著,林琅一抬眼,才發覺不知何時對方已經走到她的身側。
他唇邊彎起好看的弧度,指指自己,輕笑道:“夷尋應。”
這分明就是在做自我介紹。
林琅心下詫然,麵上不顯露,平靜道:“我認得你。”原身不是為了接近沈歐亞,還特意多次找過他?
“是麼。”夷尋應拉過她身旁的椅子,落座,“我倒是覺得你已經忘了。”
林琅覺得這人笑起來真好看,隱約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偏頭多瞧了幾眼,沒接話。
這時走廊響起咚咚咚的跑步聲。聲音在門口停住,略停頓,再次響起。緊接著咣的一聲有人撞進門裡。
剛進門的男生滿臉驚恐,壓低聲音弱弱地說:“你們聽到了嗎?方樂的聲音。”他皮膚很白,偏胖。大冷天裡,頭上卻嘩嘩地一直冒汗。
葛明宇不悅道:“孫文武,你彆疑神疑鬼的了,小心嚇到新人。快坐下。”
“不不不,不是疑神疑鬼,是真的聽見了!”孫文武眼睛瞪得很大,重重呼吸著:“他一直在說什麼‘一二三’,就在咱們門口!”
葛明宇沒有再搭理他,隻不耐煩地指了旁邊個空位,示意他趕緊過去。
孫文武哆哆嗦嗦走到椅子旁,貼了個邊小心坐著,眼睛不住地往周圍亂覷,半點也不敢放鬆。
“還有一個沒到。”葛明宇懶得理他那膽戰心驚的模樣,翻了翻手中薄薄的幾張紙,“我們不等他了,先開始吧。”
“還有一個沒到?”林琅疑惑著重複了句,數著屋裡人數,“不是都到全了嗎。咱們社裡一共十個人吧?”
她應該沒記錯。剛才顏真真說社團最低人數限製的時候,和她提過。
不遠處,黑長直女生微微歪著頭望著她,回答道:“對,算上你們倆,十個。”
林琅環顧了下四周,仔細看了會兒,決定保持沉默。
葛明宇開始念“本社須知”。
那一本正經的聲音跟和尚念經似的,聽得林琅昏昏欲睡。就在她差點兒睡著了的時候,就聽身側的夷尋應低聲問:“你穿著的這身衣服,是沈歐亞送的?”
“不啊,下山後我順路在街邊店裡挑的,自掏腰包。”林琅恍然驚醒,記起來一件事,“對了,多謝你送我衣服,改天我請你吃飯。可惜衣服昨晚弄臟了。不知你是從哪裡買的?我想再買件一樣的。”
為了感謝而吃飯是個很好的借口,能夠加快相識相熟。往後想約他,也方便些。
夷尋應微笑著應了吃飯的事兒,卻沒告訴她從哪裡買的。待到葛明宇把那冗長的“須知”念完,他起身道:“我去打個電話。”
林琅支棱著耳朵聽,發現他是在讓人去購羽絨服。
這般的舉動讓林琅覺得頗有些無趣。
說好的難以碰觸的高嶺之花呢?如果他太主動的話,那她豈不是沒有了巧取豪奪的樂趣。
林琅正悶悶不樂著,屋裡卻突然響起了激烈的爭吵聲。
原來是那名叫顧珂的黑長直女生,在走路的時候不下心碰到了伏案疾書的另一名女生。
那女生一直在寫寫畫畫,被碰了這麼下,手中筆跟著不聽使喚地往旁邊一劃。
“我的作業!”她驚呼著,憤怒瞪向顧珂:“你怎麼隨便亂撞人啊!”
剛到嘴邊的一句對不起咽了回去,顧珂抱臂冷哼:“趙悅音,你講不講道理啊。我亂撞?明明是你在開會的時候不好好聽著非要偷偷寫作業,還怪到我這兒來了!”
這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
顧珂恨聲道:“趙悅音,看在方樂的份上,我不和你吵。你以後做事有點底線留點口德吧,沒有方樂護著你,我看你也彆總是那麼橫了!”
提起“方樂”這個名字,屋裡所有人齊齊變了臉色。
林琅發現孫文武臉色愈發不對,走到他身邊問:“這方樂是誰?”她記得剛才他進屋的時候,說起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