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顧清風歎了一口氣,“聽說董梁還說周娘子偷他們家的錢財呢,我瞅著人家也不是這樣的人啊,是不是被冤枉的呀?”
“唉,誰知道呢,我覺得罷,要是真的偷了錢財,也不至於這麼淒苦啊,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連一個可憐的婦女都不放過啊。”蘇齊月順勢拍了拍顧清風的肩膀,做出一副心痛的樣子來。
“肯定是那董梁。”一年老的食客說道。
“怎麼會是董梁呢,我可是聽說他平時樂善好施,還會給乞丐施粥呢。”顧清風一聽有人接他的話茬,立刻辯駁道。
“是啊,前陣子我還在李大夫的醫館門口看見董梁呢,他還跟我打招呼來著,挺麵善的一個人啊。”另一食客說道。
“唉。我看諸位都是年輕人吧,你們是有所不知啊。”老者歎息道。
“嗯?此話怎講啊?這位大叔,還有什麼是我們年輕人不知道的嗎?您請。”蘇齊月順勢拿了顧清風剛剛叫的一壺酒,走到那位年老的食客身邊,給他倒了一杯。
那食客見蘇齊月如此熱情,便一杯酒下肚,打開了話茬。
“各位有所不知啊。現在董梁的夫人啊,是她的續弦,他原本有位夫人盧氏。這董梁年輕的時候是屢考不中,快三十的年紀,竟是連童生都考不上。”
“是嘛,那他怎麼又走上經商這條道路的呢?”蘇齊月見顧清風又開始不自主的盯著自己,也沒仔細瞧他,轉眼又給這食客倒了一杯酒。
“還不是靠他他那位早逝的盧氏。”食客倒也不客氣,繼續痛飲一杯。
“這盧氏的父親啊是雍都的舊貴族,祖上出過好幾代能人,留下的家產可多著呢。本來呢董梁與盧氏這倆人是八竿子打不著邊,可誰知盧氏隨祖母踏青,路過一條河流,不知怎麼的腳下一滑,就掉進去了。這時候董梁正巧在河邊抓魚,看有人落水哪有不救之道理,便將這盧氏給救了上來。盧氏乃閨閣女子,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見過這陣仗,許是平時裡畫本子看多了,覺得董梁是話本裡常寫的大英雄,一來二去,也就看對眼了。本來這盧氏應是許了人家的,況且這董梁呢又沒錢又沒才的,可是她卻非要鬨著嫁給董梁,這是一哭二鬨三上吊啊。她的父親拗不過女兒的固執,隻好退了說好的親事,讓那董梁做了上門女婿。”
“雖說這上門女婿吧,說出來不好聽,可是這救人落水英雄救美應該也算得上一段佳話吧,怎麼大叔您連連歎氣啊。”顧清風問道。
“唉,你們是不知啊。”老者接過蘇齊月倒得第三杯酒,“這盧氏懷胎八月之際,有女子找上門來,跪在府門前大聲呼號,哀求盧氏容納他們母子二人,她隻願跟在董氏夫婦身前,為奴為婢。盧氏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的丈夫早已經在外跟他人珠胎暗結。盧氏一時氣急,竟有早產之勢,穩婆費了好些功夫將孩子接生下來,盧氏卻大勢已去,血崩而亡。這門前呼號之女子,就是那董梁現在的續弦啊!”
“竟是如此令人發指!”那位剛剛還在幫董梁說話的食客小哥說道。
“更令人發指的還在後頭呢!”
“哦?怎麼個說法?”蘇齊月又倒上一杯酒。
“小姑娘莫要倒了,再飲老朽就醉了。”嘴上是這麼說著,但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