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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府的案子驚動了整個大梁。由刑部徹查後,背後牽連的人甚廣,遍布全國,長公主出麵斬了一大批人。
那一紙狀紙寫的酣暢淋漓,令人拍案叫絕,在雍都人人稱讚,甚至有人專門拓下,製成拓本,用於販賣。而那些善於寫話本子的寫手,也編撰了一個個故事,一時之間,由女子為代表的戲曲也開始流行起來。
而那位訟師,自然也成了話本子和戲曲中的常駐人物,關於她的事跡越傳越多,更有人說她智多而近妖。
這一天的夜晚寂靜異常,府衙牢房裡的看門的衙役也因吃醉了酒,靠在牢門前睡著了,鼾聲打得震天響。
牢房外仍有侍衛看守,但隻見兩道黑影飛快地閃過房梁,聲音驚不起侍衛的一點兒水花。
牢裡每一個犯人都是單獨看管,此刻兩道黑影輕聲輕腳,摸進了耿常安的牢房。
那兩道黑影正是蘇齊月和李淩霄。
此刻耿常安正臥躺在一堆雜草裡,早就沒有了剛回臨淵府光鮮亮麗的那副樣子,他一身囚衣,衣服上血痕不斷,頭發雜亂,不過幾日,已經是一副大牢常客的模樣了。
李淩霄將耿常安一下子扛起來,身子騰空的感覺讓耿常安突然清醒,本能的想要叫喊,卻被蘇齊月一把將布條塞入口中。
兩道黑影扛著耿常安很快地逃離了牢房。一路耿常安一直掙紮,被蘇齊月一擊手刀從背後拍暈。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耿常安被冬日的冰水撲醒,冰水寒涼不已,耿常安一下子就醒了。
耿常安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家門口不遠處,頓時喜從心來,此刻他口中的布條已經被李淩霄拿掉,他望向前麵兩個蒙著麵的黑衣人,開口道,“兩位英雄,可是鐘太師派你們來救我的?”
蘇齊月聞聲一怔,順勢壓低嗓子回答道,“正是如此。”
耿常安心中不甚感激,抓著李淩霄的衣角道,“英雄,我現在哪還敢回家啊,帶我回雍都吧!”
李淩霄並沒有理會耿常安。
耿常安見機再次說道,“都怪奴才沒有用,被人抓了把柄,但太師不怪奴才,還興師動眾來救我,奴才心裡十分感激,從此以後願為太師效犬馬之勞。”
蘇齊月今夜本身就是想來試探耿常安,再打聽打聽耿常安的背後之人,畢竟她還是覺得一個小小的雍都侍衛,哪有如此出眾的能力牽扯到那麼多官員。
此刻見著耿常安似乎藏著許多事,她依舊試探道,“那你可得拿出些誠意來,太師可不喜歡這無用之人。”
耿常安見著眼前的人似乎鬆了口,覺著自己回雍都還有希望,“太師的知遇之恩,奴才沒齒難忘。奴才忽然想到,兩年前的軍餉案,有一女子曾經來敲登聞鼓,還帶著一堆紙。奴才想著如此小事,不用驚動太師,便將那女子直接打死了事了。那女子留下的那堆紙,本想一把火燒了,但奴才為了大局還是留下了,現在正藏在奴才家中。”
耿常安哪會為了大局,隻不過打死那女子後隨便看了幾眼手中的紙,發現那好像是關於軍餉案的狀紙,上麵還密密麻麻的簽著許多人的名字。他靈機一動,覺得這不失為一個把柄,或許將來能保自己一命。
蘇齊月聽著耿常安的話,險些沒控製住自己,但還是神色一厲,“趕緊帶我們去拿,日後太師定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