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蕤走了幾步回頭：“你不去麼？”
祁嘉恒隨意地翻了翻雜誌，漫不經心道：“你們去吧，我在這就好。”
“那我先上去了，你慢慢看。”
林宣正低著頭幫洛恬準備料理食材，聽見這邊的對話，一抬眼就看到了宋蕤有些失望的表情，就連眼睛裡的光也跟著黯淡不少。
看到祁嘉恒如此不解風情，他居然從內心升起一種詭異的平衡。就有些類似於：看到他不隻對我一個人是這種態度，我就放心了的感受。
林宣愣了一下，覺得產生這樣的想法自己簡直是莫名其妙。
正因為祁嘉恒不是那種會主動和陌生人聊天的類型，所以林宣對他參加綜藝的目的產生了更多好奇。前者似乎感受到了他探尋的目光，抬頭，兩道視線在空中無聲交彙。
試圖窺探對方內心的林宣裝作無事發生地移開了目光。
“你有潔癖嗎？”洛恬把飯煮上回頭，發現他還在洗同一個西紅柿，輕笑道：“一個西紅柿洗這麼久。”
“沒。”林宣不好意思笑笑，“洗著洗著腦袋莫名其妙的開始放空，我做飯經常這樣。”
洛恬笑的時候印出兩個酒窩：“那一會兒切菜還是我來吧，要是你再放空切到手可怎麼辦。”
林宣搖頭：“切菜的時候反而不會。”
“哈哈，還帶選擇性的。”她一邊說著從冰箱裡把蝦拿到料理台上，一臉犯難道，“怎麼辦，這蝦線我不太會弄。”
“你先放那，等我洗完這些我來弄吧。”
“好，那就拜托你啦。”
兩個人第一次合作還蠻有默契，林宣有條不紊的將配菜洗淨切好，除了之前說的兩道菜，又把水煮牛肉和珍珠丸子和剁椒魚頭提上菜單。
再加一道清炒時蔬和三鮮湯，營養均衡搭配得剛好。
林宣在西紅柿頂部畫了十字，又往上麵淋了一會兒開水，方便等下去皮。去蝦線是個技術活，不僅費時還需要些耐心，他平時要吃的話大多數也會買處理好的蝦仁，因此動作有些生疏。
洛恬把魚醃好蒸上，回頭才發現他沒戴圍裙。
“要不你還是戴個圍裙吧，一會兒把衣服都弄臟了。”看到林宣手裡拿著蝦仁不太方便，她徑直走到一旁取下圍裙，“那個，不介意的話我幫你吧。”
人與人相處存在著社交距離，不熟悉的人一旦踏入禁區就會引起不適，而在這檔節目當中，帶圍裙這種行為更多的是曖昧的象征。
他幾乎可以想到後期剪輯時不僅會配上一段浪漫抒情的背景音樂，還會將鏡頭慢放，在他們倆周圍畫上一圈粉紅泡泡。
所以他本能的想要拒絕，又覺得在鏡頭前拒絕顯得太不給女生麵子，剛要點頭，餘光偏見祁嘉恒放下雜誌起身，朝這邊走了過來。隔著料理台大手一伸，從洛恬手裡拿過圍裙，套在了他身上。
廚房裡的兩人同時愣住。
祁嘉恒完全沒在意兩人作何感想，語氣淡淡，“轉身。”
“啊？”林宣抬眼對上他沉靜的視線，有些不明所以。
“轉身，我幫你把圍裙係上。”
林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轉過身去。
祁嘉恒往前探了一些，眼瞼微微垂著，修長的十指拉起係帶，十分靈活地打了個蝴蝶結。兩人挨得很近，除了食物的香氣之外，他還從林宣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雪鬆味。
不知是香水還是洗發水散發的味道，縈繞在他的鼻尖，莫名讓他喉頭一緊。
“好了。”他快速將圍裙係好，鬆手的同時往後退了一步。
“謝啦。”林宣笑得眉眼彎彎，剛剛的情形其實挺尷尬的，還好祁嘉恒及時出現才得以化解，因此他的這句謝謝說得十分真誠。
無數光影的鋪在他眼底，宛如流淌的星河，讓人不自覺沉溺其中。
祁嘉恒微一晃神，又硬生生將目光移開，以拳抵唇咳了一下：“不用。”
“我隻是過來倒杯水，順便而已。”他說完彎下腰，打開料理台下方的櫃門，取出杯子，動作一氣嗬成十分熟練，宛如在自己家裡一樣。
“咦，你怎麼知道杯子放在哪裡？”
祁嘉恒動作一頓，“猜的。”
對上林宣狐疑的目光，他的眉梢輕輕一挑：“怎麼，隻許你猜到我不吃辣，就不能我猜到杯子在哪？”
林宣：“……”他就知道這茬沒這麼容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