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上的青漣君輕聲道:“你能拜入淨琉,艾惜她定會十分欣慰。”
葉艾心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青漣君苦笑道:“我已經將之前的事情和盤托出,各位既是正道門人,想必不會有所隱瞞,還請告知黑媚娘的下落。”
江有義想到黑媚娘誤會她和羽道靈之間有什麼瓜葛,曾幫自己試探羽道靈,這次她倒是想幫幫黑媚娘,試探一下這個青漣君是不是真的將媚娘放在心上。
當下道:“我看你對那黑媚娘也隻有利用,此刻問她下落,是想等著她來救你嗎?”
青漣君急道:“不是,我對媚娘的情意天地可鑒,若是她被你們抓了,請求你們饒她一命,我,我可以替她一死。她一修煉兩千年到現在大成,實在是不容易,且要不是為了我,她也不會沾染那麼多血腥。還請列位高抬貴手,莫傷她性命。”
“哦?你當真願意換她一命?”江有義沉聲道,“倘若她死了呢?”
“什麼?你們,你們殺了她?”青漣君激動地直起身,臉色蒼白。
江有義見葉艾心正要插話,隨即使了個眼色,葉艾心看了一眼羽道靈,便乖乖退至他身邊。
江有義對著青漣君點了點頭道:“她死了,你待如何?”
青漣君徹底沒了生氣,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不發一語。
好一會兒他沙啞著聲音問道:“我無力為她報仇,便與她死在一起便是!她在何處?還請姑娘大發慈悲,將我帶到她的葬身之處,我以死謝罪。”
江有義待要再說,卻被一股力道吸引向後方退去。
她向身後看去,原來是羽道靈。
“她來了。”羽道靈道。
江有義心下微動,未見其人先聽其聲。
“你個朝三暮四的白眼狼,誰要你與我死在一起,我恨不得下輩子離你遠遠地,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不知何時,青漣君身後的山壁打開了一個口子,那黑媚娘緩緩從那處走來。
雖然她話裡皆是怪罪這個青漣君,可眼睛卻是直直地看著他,繾綣深情,仿佛想把他的樣子印在腦海中。
“媚娘,媚娘你沒死,你真的沒死?”青漣君眼中流露出光彩,隨後似是想到什麼,對江有義怒目而視道,“你使詐。”
江有義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其實知道如此有可能會引出黑媚娘,可更多的卻是為了幫黑媚娘試探一下他,沒想到媚娘如此情深,既知危險也要前來。
青漣君將黑媚娘狠狠推出,道:“你快走,你這個蠢女人,怎的那麼好騙!我方才那麼說隻是權宜之計,那是騙他們的,我心中所愛不過一個葉艾惜而已,你還不快走!”
黑媚娘隻是頻頻搖頭,看著他微笑道:“說來也是緣分,我們二人本是世人口中的冷血動物,可經曆這千百年修煉,得修成了人生,也變得跟人族一般,有了七情六欲。我第一次見你的人身,便喜歡上你了,那般清俊又嫵媚。隻可惜你天性多情,我又多疑,將你越推越遠,才給葉艾惜那賤人有了可趁之機。你不知道嗎?她平日對你笑對你好都是裝出來的,不過是哄你能教她修煉秘訣,助她築基,她願意學我們的功法又怎會為了給你當爐鼎,不過是想回去報仇,甚至有朝一日能殺了我們為自己報仇,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這世間真正對你好的人隻有我一個,你好好看看,就我一個啊!”
青漣君點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無論你信或不信,媚娘,自始至終,我都將你放在我心裡最重要的位置。這些年,當真是委屈你了!”
黑媚娘的手輕輕撫著他的臉龐,道:“傻瓜。若是不知,我豈會同意將葉艾惜那妖精放在你身邊。方才我對他們說對你恨之入骨,想要將你驅逐出去才是騙他們的,你莫要放在心上。”
青漣君緩緩將她納入懷中,二人抱在一起,江有義仿佛被塞了一嘴狗糧。
葉艾心道:“你們二人作惡多端,強行霸占我姐姐,害得她含恨而死,你們還有何話說?另外我們附近鎮上很多人家經常少了家禽家畜,是否也是你們所為?”
黑媚娘自知不是羽道靈的對手,青漣君在他手上被他所控製,自己又出來過早地亮了底牌,便跪下道:“請先尊明鑒,我與夫君二人早已辟穀,不曾偷過人族百姓的一分一毫。因我妖族修煉成仙,所經曆的雷劫更加嚴酷,因此便是少一分作惡雷劫時便少一分痛苦,因此十分在意自己的行為,若不是為了青漣君實在無法,我們也不會乾出損害人族之事。”
羽道靈道:“即便不是你們所為,也是你們管理不力,二位雖未親自動手,可也算幫凶。”
黑媚娘以身伏地,道:“仙尊所言在理,我等有罪,願潛心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