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她也是像麵前這小宮女一樣,獻寶似的,熱情地招呼他去吃。
“愣著做什麼,快來嘗嘗,跟山珍海味自然是比不過的,但是真的很香的。”
她的笑臉與記憶中母親的笑臉漸漸重合,明明是看起來那麼不一樣的兩個人,卻偏偏讓他生出這樣的錯覺。
莫麟淵的眼睫微垂,走過去,端起那碗熱氣騰騰的香菇菜粥,聞起來確是比記憶中那碗更香。
想來這女人的手藝定是不錯。
不知為何,想到這裡,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
江有義餓得很,她用筷子將靠近粥碗邊上的湯水往嘴裡撥,稀裡呼嚕吃了一口,胃裡終於暖了些,滿足地喟歎出聲,整個人好似活過來一般。
轉頭一看,好家夥,莫麟淵這小子端著粥碗竟然莫名其妙地微笑著,江有義看著有些慎得慌,忍不住開口。
“主子,您看著一碗粥也能笑得出來?奴婢看看,你這碗裡能看出什麼花兒來嗎?”
江有義伸著腦袋往他跟前湊。
莫麟淵感覺手背處微癢,餘光看去,原來是她的耳側有幾根絨絨的發絲碰到了他。
江有義未曾察覺,皺著一雙秀眉嘀咕著什麼。
莫麟淵不自在地後退一步,微紅的耳廓泄露了一絲情緒:“看什麼看,這是本宮的,你湊過來想怎樣?莫不是想搶我的?”
說罷,他伸出一根食指狠狠點上了江有義的額頭:“走開,莫妨礙本宮用膳。”
江有義的額頭被他戳出了一抹紅痕,委屈地捂著,心道:“莫麟淵這小屁孩真是善變,太難伺候了!”
二人用過不知算早飯還是中飯的一餐,莫麟淵將江有義帶到書房。
江有義心中其實是有些忐忑的,她知道莫麟淵可能知道很多事,卻沒告訴過她。
或許是覺得她不過是一個小小宮女,無足輕重。直到今日,江有義被清妃抓回永春宮,這才讓他終於想向她坦白了嗎?
是啊,明明她隻是想完成一個任務而已,卻不知不覺間被卷入這複雜的宮廷之中,想脫身,卻是難了。
書房內。
莫麟淵指了指身旁的空椅示意她坐下。
江有義忽然感覺這一刻,他們二人並非是主仆關係,而是並肩作戰的夥伴和朋友。
莫麟淵淡淡道:“可有什麼想問的?”
江有義訝異地回眸,她知道,他許是打算全部告訴自己了。
“妍兒和春桃是同一人?”
“是。”
“妍兒是您的人還是清妃的人?”
“她並非是誰的人,隻是……”莫麟淵目光微閃,“隻是她願意幫我而已。”
切,還不是因為人家喜歡你才選擇幫你的。
“你在想什麼?”
莫麟淵的質疑聲將她的神思拉了回來,隻聽他又道:“本宮知曉她幫我是因為本宮是她的故人,可,本宮……真的不記得此人了……”
仗著自己盛世美顏,引得小迷妹無怨無悔地追隨,從他嘴裡說出來卻顯得雲淡風輕一般。
江有義不禁想起一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每天跟陀螺一樣,好困好困,少了點大家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