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院內,倘若皇上給九皇子的榮寵太盛,勢必會造成彆人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九皇子回宮並沒有太久,背後也沒有勢力能夠助他,若是皇上病危,那麼九皇子的處境將會更加艱難。
隻是,怎麼皇上對她說起這等皇家私事?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皇上自顧自地繼續道:“九皇子自從進了皇宮,朕替他派了多少伺候的人,皆被他趕出碧玉宮,彆說宮女了,就算是小太監都在那處待不長久。朕不便去看他,卻日日心係於他。皇後那日召他前去,朕知道是你憑著一人之力將他從靜坤宮安全帶走。有你在我那皇兒身邊,朕便放心了。”
江有義道:“皇上,奴婢隻是做了分內之事,況且皇後娘娘也沒為難……”
皇上看著她的目光裡,帶著審視,她當下便明白了,這個老皇帝,他其實什麼都知道。
不止靜坤宮的事,或許還有王爺的賊心,他都知道。
“此處無外人,朕已對你說了這麼多,姑娘無需對朕隱瞞什麼。難道你還不明白朕的意思?”
江有義這才發現方才站在一旁的尚總管已經出去了,竟隻留下她與皇上兩人。
江有義心知皇上此舉,許是為了安排之後的事,難道,他真的已然撐不了多久了?
“恕奴婢愚鈍,還請皇上明示,奴婢哪怕肝腦塗地也儘量替皇上辦到。”
皇上拿起茶喝了一口,似是被她的話堵到似的。
“朕且問你,你對我那皇兒印象如何?”
江有義:“主子龍章鳳姿、聰慧過人,對下人也是極好的。”
皇上道:“他這麼好,你可喜歡?”
“啊?”江有義下意識啊了一聲,反應過來才覺失禮,忙道,“奴婢對主子,豈有不喜之情?”
江有義已經隱隱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味來。
忽然,她左手腕一痛,皇上的手如同鐵爪一般緊緊將她手腕箍住:“朕命你,從今往後,無論什麼情形,不得離開九皇子,一生一世守他護他。即便他不納你,哪怕是一輩子在他身邊當個使喚丫頭,也不得離開!”
江有義皺眉道:“皇上,有話好說,奴婢方才已說會儘量辦到的。就是您說的這個情況有可能奴婢會做不到,比如奴婢短命比他先死,又如何守護他一生一世?”
皇上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一瞬間力大如牛,江有義怎麼都掙脫不開,聽他喊了一聲尚良,那老太監低眉順眼地走了進來,忽然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張淡黃色長方形的紙,那上麵用朱色畫著奇怪的符號。
“快動手!”
尚總管拿著紙,手上擺了個造型,嘴裡念念有詞,而後寒光一閃,江有義被扣住的手指刺痛,鮮血緩緩湧出,那尚總管未管江有義疼得齜牙咧嘴,伸手去擠她的血,拿了那符紙去接,一邊繼續念念有詞。
神奇的是,那滴落在符紙上的血液全部流向了那些符號,直到將符號均沾染上,更是鮮豔奪目,發出淡淡光暈,顯得十分詭異。
江有義忍不住問道:“皇上這是何意?奴婢自問在這宮裡從未對不起九皇子,甚至為了他差點被彆人害死,奴婢今日,即便是死也要問個明白?”
可皇上和尚總管二人仿佛夢魘似的緊緊盯著那符紙,根本未理會她的質問。
直到尚總管念咒完畢,那紙上的符號忽然變成火焰,漸漸將符紙整個燃燒殆儘,連一絲灰燼也無。
尚總管此刻已是滿頭大汗,麵色隱隱發白,像是被人抽乾了力氣。
這符紙邪門得很,江有義知道自己的血滴在上麵,肯定沒有好事,為今之計,隻能問清楚他們到底想要如何。
其實她心裡並不是很擔心,畢竟她有係統有積分。
“結束了?皇上可以放開我了吧?”對方終於鬆了手,江有義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傷口,好在刀口很小,血也已經慢慢止住了。
“姑娘好膽量,看到此情景不害怕?”
江有義道:“事情已經發生,害怕也無用,找方法解決才是。方才皇上讓我待在九皇子身邊照顧他一生一世,我有理由相信您並不會這麼快就殺我。既然當下死不了,我便還有時間找方法自救。當然,最好的方法就是,希望皇上能如實相告此舉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