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真心待我,我心知肚明◎
當初那個生氣會揮鞭子、會跺腳的廖家堡大小姐,如今卻身形消瘦,儀容不整地躺在這裡。
六百個日日夜夜,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裡,不知她是如何扛過來的?
江有義心下不禁酸澀難當,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這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扛得住啊?
眼見她眼眶微紅,似有感傷,趙寧凡也不由得悲從中來:“是我不好,是我沒用,我沒有能保護好寶妹……若當初不是我聽信讒言,帶著廖寶兒磕頭拜師,她也不至於會……”
啪地一聲,趙寧凡憤怒地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白嫩的俊臉立時顯現出一個五指印。
江有義搖了搖頭,說道:“沒那麼簡單,當初若是你們不信他,他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看了看一臉落寞的趙寧凡,江有義道:“先彆如此喪氣,隻要有一口氣在,就不要輕言放棄。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們也救出去!”
趙寧凡眼中發出希望的光,喜道:“當真?是不是羽仙尊會來救你?”
“你怎知道?”江有義奇道,“羽仙尊很少在主峰區域走動,你沒參加收徒大典,怎會知道我與他相識?”
趙寧凡雙眸微垂,輕聲道:“樓孟讓對羽仙尊那點心思,早就暴露無遺,他以我為心腹,時常跟我說起你與羽仙尊的事,故而知道一些。”
這該死的老色批!
江有義狠狠一拍石桌,咬牙道:“我師叔也是他能動心思的嗎!倘若師叔真的來了,那便是他的死期到了!”
“江姑娘,還請稍安勿躁!”趙寧凡平靜道,“現在我們在明他在暗,咱們可先順著他的意,等待羽仙尊過來救我們。”
一想到樓孟讓那惡心的嘴臉,忍不住犯惡心,心中萬千個不願意,可是小不忍則亂大謀,江有義隻得勉強自己忍了。
“若我沒理解錯,樓孟讓是想讓我勸說廖寶兒與他雙修,可對?”
趙寧凡眸中流露出一絲恥辱之色。
“不瞞江姑娘,以往本該是我伺候,隻可惜前段時日太過頻繁,導致體內靈力蓄力不足。正巧寶妹如今也快要結丹,他便將主意打到寶妹身上……可憐寶妹抵死不從,唉,那人手段我作為一個男兒都……想必她吃了不少苦頭吧。”
眼看著廖寶兒如此情形,江有義大概知道她經曆了什麼,說是求生不得求死無門也不為過。
“這一切都過去了,都是那人逼迫使然,你們二人一點錯都沒有!明白嗎?”江有義不由道。
趙寧凡聞言,身子微微一震,似是十分震驚,雙目圓睜看著江有義,眼裡有著驚訝、痛苦、感動、不堪、希望……這些情緒交織著,愣愣地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有義拍了拍趙寧凡的肩:“小夥子,先彆忙著感動,咱們乾正事兒吧!可否將廖寶兒喚醒?”
趙寧凡扭過頭去,似是想要將眼淚逼回,回頭時,已是恢複了平靜。
他走過去,單手結印,一股淡淡的青色靈力灌入廖寶兒的幾處大穴,來回幾次,廖寶兒眉間忽然緊緊皺著,嘴裡大喊著“走開,不要”等詞,那聲音淒厲至極!
趙寧凡收回手,她應該已經可以醒來了,隻是目前還陷在深深的噩夢之中無法回神。
江有義上前按住她想要揮舞的雙手,柔聲道:“好了好了,彆怕,已經沒事了,不信你睜開眼睛看看。”
伸手將她臉上的發絲撥開,廖寶兒像是受驚的小鹿猛地睜開眼睛,驚慌失措地甩開她,向角落躲去。
江有義微笑道:“廖寶兒,你看看我是誰?可還認得我?”
廖寶兒這才將眼神慢慢聚焦在江有義的臉上,破口而出道:“怎……怎麼是你?”因長期沒有說話,聲音早已不複初見時那般好聽,沙啞至極。
江有義道:“對呀,是我!彆怕,我會想辦法救你和趙寧凡出去。”
說著,江有義牽起她的手,用了淨身訣將她清理乾淨,廖寶兒這才恢複一些力氣,她下了床,想到初見她差點用鞭子打了江有義,愧疚難當。此刻江有義不顧往日仇怨,還想著救她,唯有一跪才能表示此刻心中的感受。
江有義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將她扶起:“彆這樣,這我可受不起。況且我們還在招雲峰,現下得勞煩你配合我們的計劃呢!”
廖寶兒點了點頭:“隻要你不嫌棄,要我做什麼我都配合!”
趙寧凡道:“寶妹,江姑娘也是被那人抓進來的,之所以沒有殺她,不過是委托她前來當個說客。倘若你不從,江姑娘與我們都會立刻被他斬殺……”
廖寶兒臉色立時冷了下去,蒼白的毫無血色:“你們!你們還是要我以身飼狼?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江有義立時拉住她,好一通解釋,廖寶兒這才冷靜下來。
“江姑娘的意思是,讓我假裝順從,待到陰時陰月陰日之時,由你代替我在此等他雙修,而我藏在床下,屆時趁他不備在他背後擊殺之?是個好計策!”
江有義點了點頭:“那老色胚會讓趙兄在門外護法,屆時他也會進來加入戰局。寶兒,你那第一下相當關鍵,咱們是生是死,皆在此舉了。”
“放心,這次就算是我死,也要拖著那老東西陪葬!”廖寶兒陰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