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可傷你。◎
雙唇相依,也僅僅是這樣簡單的碰觸,便令人神魂顛倒。
江有義雙手幾乎支撐不住,唇齒間湧進來一點血腥味,她沒有痛覺,也不知是她的唇破了還是師叔的。
江有義微微離開些許,便看到師叔的下唇滲出一滴鮮紅的血珠,晶瑩圓潤,欲落不落。
唉,過於莽撞了!
隻是此時喝醉了的師叔,似乎在方才的驚愕之下忘記了動作,雙眉越鎖越緊,臉色泛紅,困惑地盯著她的唇。
“師叔,彆這樣看我。”江有義拚命抑製住自己的禽/獸思想,實在不願在這樣的情形下再冒犯師叔。
她看了看他的下唇,小心翼翼建議道:“師叔,對不起,你這裡破了,我幫你擦擦?”
羽道靈聽進了這句話,但他沒等江有義的手伸過來,竟自己伸出一小截舌尖輕輕掃過下唇。
江有義看著這幅畫麵,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血液似乎凝固住了。
不僅沒舔乾淨,還殘留一些在下唇,更顯妖孽。
五分魅惑、三分懵懂、兩分清冷……
羽道靈,你故意的是不是?
江有義特彆想搖醒他,不然她可能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忍住沒有再次欺負他,當然也再不敢看他那張顛倒眾生的臉。
隻恨自己沒有學到治愈術法,現在還是好好想想等師叔醒了該怎麼解釋他嘴唇破了這件事。
真是愁人!
江有義歎著氣想著說辭,羽道靈忽然道:“有義也破了,怎的如此不小心?”
江有義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地看向師叔。
“過來些。”近乎是命令的語氣。
說罷,他抓著她的衣襟拉近,伸出修長瑩白的指尖在她的下唇摩挲了兩下,而後又閃電般縮了回去。
???
江有義一頭霧水,卻見當下羽道靈眼神遊移不定,終是從她臉上挪走了。
這……這是在害羞嘛?
江有義有些艱難地從他身前離開些許,羽道靈立時又抓向她的手腕,似是怕她離開他的身旁。
江有義便任由他抓著,溫聲道:“師叔彆擔心,有義並非要走,我隻是困了,在旁邊小憩一下。”
先是與莫麟淵分道揚鑣、而後又與樓孟讓那賊子鬥智鬥勇、最後又冒犯了師叔,這一晚上當真是精彩至極。
鬨了這麼許久,她還真有些累了,便坐到師叔的身旁,靠著身後的櫻樹乾,瞬間便進入了夢鄉。
羽道靈抓著她的手,輕聲道:“好好睡,師叔在此,無人可傷你。”
江有義是被一陣討論聲所擾,立刻便醒了。
立時坐直身子,左右仔細看了看羽道靈,眼神清冷、麵色瑩白,就連嘴唇上的殘血也消失了,隻不過破的那個小口子還在。
很好,師叔已經恢複了。
“師……”正要開口,卻見羽道靈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她這才轉向結界外,遠處有兩個包裹得十分完整的黑衣人正圍在樓孟讓的屍體旁,許是因為羽道靈設了結界的緣故,那二人好似完全沒看到此地還有兩個人。
這二人一高一矮,矮的那個聲音略顯蒼老,高的那個卻是個中年男子聲音。
江有義聽起來這二人聲音都十分陌生,應該不是先前曾經遇到的那些想要加害她的黑衣人。
“看來樓孟讓身前中了兩掌一劍,看這掌法,應是那人無疑,隻是他明明可以不用劍,卻為何又多此一舉,拿劍殺了他?”那矮個子老者奇怪道。
中年男子冷聲道:“這一劍顯然並非他所為。隻是通過這兩掌,顯然他已經對樓孟讓起了殺心。真是想不到,他竟為了一個小小丫頭起了這等殺心,當真是毫無顧忌!”
那老者似乎十分懼怕,抖著聲音道:“那你說咱們怎麼辦?萬一他事先知道咱們便是……”
“怕什麼?一切都部署好了,咱們人多勢眾,來個請君入甕,不難,不難。”中年男子聲線中淬著陰毒之意。
言罷,又囑咐道:“化了他吧,算是咱們的一點心意,總比曝屍荒野被那些牲口分屍了的強。”
片刻間,那老者施法,樓孟讓頃刻間化為一地粉末被山風吹散。
那二人見收拾妥當,便飛身遁走。
江有義驚惶道:“師叔,他們想要加害之人是你!到底是何人,師叔你何時惹了仇家了?”
羽道靈隻輕微點了點頭,好似彆人想殺的不是他似的,又或者他壓根沒把那群人放在眼裡。
“你的唇上怎會受傷?”這位老兄不僅不擔心,還有空關心她受傷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