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道靈示意她噤聲,江有義便乖乖閉了嘴。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這僧舍的門吱呀一聲便開了。
一位身著紅色袈裟的老和尚自內而出,來到羽道靈跟前,雙手合十微微施禮道:“小友前來,老衲有失遠迎,失敬了!”
江有義心道:“叫羽道靈小友?莫非他們二人是舊相識?”
羽道靈道:“豈敢,羽某來的不是時候,多有叨擾了。”
老和尚道:“二十年未見,何時學會這般客氣了?快請進!”
羽道靈卻未動,沉吟片刻,開口道:“這位江姑娘乃是羽某師侄,也是我掌門師兄的親傳弟子,此次我帶她前來,還請見諒。”
江有義見著這些深山老僧,還是有點擔憂的,總覺得這些人能夠看清她的來路。
羽道靈這樣一介紹,江有義隻得硬著頭皮上前施禮道:“江有義見過無相方丈。”
無相禪師笑著道:“這才像我這個小友的作風,來去由我,甚好甚好!”說著便引江有義二人進了靜室。
沒想到這個老和尚一點也不迂腐,竟能包容這種打破規則的事,不由心生好感。
三人落座,羽道靈沉吟片刻,問道:“今日羽某觀方丈麵相,似乎神魂不穩,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方丈不妨說來聽聽。”
江有義仔細觀察了下無相禪師,見他雙目有神,麵色紅潤,就是眼角眉梢褶子多了點,壓根看不出什麼病態,羽道靈一上來就說人家神魂不穩,老和尚會不會生氣拍桌。
誰知無相禪師無奈道:“老衲自以為瞞得很好,誰知被小友一眼看出。此事也算是順應因果,不提也罷。”
羽道靈道:“即使不為自己考慮,方丈也需考慮考慮永慈寺,如今魔族隱有複出之像。”
江有義見他二人你來我往,終於說道魔族這個正題上。
無相禪師道:“想來小友是為此而來吧?”
羽道靈點了點頭,開門見山道:“淨琉派內,司馬執事已被魔族收買,羽某差點落於他手,幸得有義機靈助我逃脫。如今我們二人中了陰陽化靈散,有義將僅有的半顆解藥給了我,故而她現下毫無自保能力,羽某有件事想要拜托方丈,請您應允。”
無相禪師目光如炬,看向江有義,忽而大笑道:“小友是想讓老衲將她留在寺內?”
江有義微微睜大杏眸,不可思議道:“師叔,你是要把我撇下嗎?”
羽道靈卻沒看她,對那無相禪師解釋道:“她得罪過司馬衝等人,他們定不會放過有義,若將她留在寺內,他們定是想不到,況且……帶上她羽某也不方便行事……”
江有義頓感委屈,紅著眼圈道:“我不想待在此處,他們本就不歡迎女施主。師叔就讓我跟著吧,我以後都聽您的話,再也不自作主張了。”
“有方丈在,他們不敢再多言。”羽道靈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下不忍,輕道,“師叔如今無暇護你,待事情一了,師叔便來接你,可好?”
江有義原本還繃著弦,他這樣一說,情緒立時決堤,眼淚不由自主就啪嗒啪嗒地掉。
也不管無相禪師怎麼看她了,她哽咽著道:“事情一了,什麼時候才能了?三個月?一年?還是十年?事情不了,我便在此等你,直到七老八十嗎?好嘛,屆時你該早想不起我來了,倘若想起來接我,你也隻能接回去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
江有義越想越氣,隻覺得自己要被拋棄了似的,抹了把眼淚,站起身道:“不讓我跟著,那我便不跟,我走我自己的陽光道,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彆過!”
說著就要不管不顧往外跑,羽道靈忙將她拉住,冷著臉示意她坐下,江有義還在氣頭上,梗著脖子不聽,但也沒再往外跑了。
“讓方丈見笑了,是我沒有考慮周到。”羽道靈道,“如此便不打擾方丈了。”
無相禪師看了看他們二人,一臉神秘的微笑:“未曾想我這清冷孤高的小友,竟也會有此際遇。真是可喜可賀!”
可喜可賀?
江有義想著:“無相方丈什麼意思?莫不是誤會我跟羽道靈是那種關係吧?”
“有義她略有些驕縱,方丈莫要見怪。”羽道靈眼波流轉,飛快地看了一眼江有義,雖然臉色如常,江有義捕捉到,他的耳朵尖尖竟是紅了。
天哪,師叔他怎麼都不解釋一下,他這是默認了嗎?
思及此,江有義的一顆心撲通撲通地亂了節奏:“怎麼辦?師叔你這樣,我可是忍不住會多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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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