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莫要回頭了!◎
“那是人還是……什麼邪物?”江有義低聲道。以她現在的靈力情況,壓根就看不出是不是有妖氣或者邪氣。
明真觀察半晌,搖了搖頭道:“目前看不像是什麼邪祟。”
“若非邪物,那便是被邪物所害的人了。”江有義拉著明真道,“走,咱們跟上去瞧瞧。”
待走得近了些,終於看清那兩位的身形,竟是與明真一樣的淺米色僧袍,頭頂也是光溜溜的。
江有義驚惶道:“他們……他們是你……唔……”
明真適時捂住了她的嘴,食指放在唇上,意思是讓她噤聲。
江有義睜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點了點頭,心道:眼前那兩人,右邊的很明顯是戒癡,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離她們這隊線路最遠的,怎麼會走著走著,竟然走到她們前麵去了。
明真此刻倒是顯得鎮定多了,他忽然靠近,江有義便聽到耳邊傳來清朗的聲音:“暫且不要輕舉妄動,戒癡他們看來並無危險,先看看是何緣由再說。”
江有義便默默跟著明真,提心吊膽地時不時看看四周是否有什麼異動。
明真道:“莫怕,這四周並無邪氣,隻是戒癡二人顯然有些不對勁,恐是中了什麼幻術,亦或是……魅術!”
魅術?
江有義心裡咯噔一下,轉念一想,這個世界不一定就隻有原身花蝴蝶會魅術吧,人家隻是猜測而已,先彆自亂陣腳了。
她與明真一路默然無話,跟著跟著,忽見戒癡二人忽然身形一頓,他們雙手伸直,將眼前半人高的雜草扒開,便露出了一個洞口。
這洞口怎的有些眼熟?
江有義心道不好,她仔細聆聽了一會兒,果然遠處是有水流聲的。
難道這兩人目的地竟然是元海禪師的那處洞府嗎?
此刻她隱隱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但若此時阻止他們進那洞府,便會顯得太過奇怪,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跟著。
戒癡二人機械似的走入了那洞府,明真拉著江有義加快腳步,快要靠近那洞口時,但見他麵色大變,說道:“有血腥味。”
江有義深深吸了一口氣,麵色一白,隨手便自內府中取出明緋劍,說道:“我們快進去,他們恐有危險。”
明真召喚法器見空,便率先衝進了洞府,江有義緊隨其後。甫一進去,那裡頭漆黑一片,還未看清洞內的情形,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幾乎令江有義當場乾嘔起來。
明真右手伸出擋在她身前,一手催動法器見空,那念珠頓時金光大漲,如佛光普照一般,將洞內角落照了個分明。
原來除了江有義和明真二人,洞府內竟然還有五人。
石床中央端坐著一位頭戴鬥笠之人,身形一動不動,看他的樣子應是在入定。下方跪著四人,全是與明真一樣,身著淺米色僧袍的小和尚,後兩位就是剛剛才進去的戒癡二人。
此時,最靠近石床的那位小和尚,雙手沾滿鮮血,正捧著一顆好似還在跳動的心臟呈到那鬥笠人的麵前,而在身下鮮血已經染透了他的袍角,看樣子是自挖了心臟想要獻給那石床上的鬥笠人。
明真臉色大變,喊道:“行覺,住手!”說罷,便飛升上前想要阻止。
江有義一雙杏眼死死盯著那頭戴鬥笠之人,她走到石床前,抖著聲音喊道:“前輩,你怎麼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所謂的邪祟事件竟然是元海禪師搞出來的嗎?
此時鬥笠人當然沒有回應她,身形未動,可他的右手竟然緩緩抬了起來,似乎想要去夠那顆跳動的心臟。
明真迅速擋住行覺的手,調動靈力,將那顆心臟緩緩送入他的心口。
那鬥笠人似是有所察覺,竟然單手成爪,一股無形的威壓四散開來,那手掌心好像有著強大的吸力,硬生生將行覺的心臟吸了出來。
明真大驚失色,嘴唇翕動,法器見空頓時繞著鬥笠人的右手飛速旋轉,金芒仿若利刃,轉速越快,便形成無數虛影,不一會兒,一股淡金色的屏障呈現在他麵前。
鬥笠人遇阻,單手與那法器見空你追我趕、敵退我進地鬥了三四個回合。鬥笠人似是沒了耐心,威壓更甚,五指成拳一掌擊向法器見空。
金芒暴漲,強大的靈氣波及了整個洞府,明真不由地後退五步,好不容易緩住身形,卻忽然吐出一口鮮血。就連怔怔跪著的戒癡四人也都被推出了原地,轟地幾聲撞在了石壁上。
江有義自不必說,她被那威壓逼得頭昏腦漲,身子不由自主地飛撞在石床的一角,一刹那,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身前掉出。
她也顧不得許多,握緊了明緋劍,不一會兒卻感覺喉頭一甜,有液體從嘴角滲出。她伸手抹了一把,心道果然是被靈力震傷了內府,當下緩了好一會兒才再次看清眼前景象。
那四人包括自挖心臟的行覺,竟然爬了起來,再一次以同樣的頻率和幅度走到石床之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頭部微垂,作臣服之態。
他們四人此刻顯然已經神誌不清,被傷得鼻青臉腫卻絲毫未覺。最為可怖的是,他們的黑色眼珠全部翻了上去,隻剩一雙雙白慘慘的眼睛,每個人似乎都掛著詭異而又滿足的笑容,整張臉讓人一見,毛骨悚然。
不過四人中有些不一樣的是,那自挖了心臟的行覺臉色帶著灰敗之色,而戒癡和王勝等三人臉色隻是慘白,顯然尚有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