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卿卿驚得退後兩步,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心想難道之前在西宗,自己誤會了?明真對江有義並非是男女之情麼?
卻聽明真又道:“溫施主,人生來有八苦,每個人都需經曆,也需參透自身的八苦……有些事旁人幫不了我們,但我們可以解救自己。”他微一低頭,又道,“小僧告辭。”
說罷,還不等溫卿卿反應,僧袍擺動,人已經飄離了假山之處。
溫卿卿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於蒙蒙煙雨之中,眼裡滿是茫然之色。
江有義則是想到明真最後那番話,她在想到底是何意?思來想去,總覺得明真說的是如果溫卿卿無法扭轉昌正真人的想法,便去找另一種辦法,或許是在勸她出家?
不過這其實也是一種辦法,畢竟大家都是正道人士,溫卿卿如果出家,趙離星和昌正真人也不好將人從尼姑庵裡拉回來不是?經過十年八年的,若是不想再當出家人,也可還俗啊。真是一個挺妙的法子!
江有義思考完,抬頭發現溫卿卿也已經走了。她靠在假山一側,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溫卿卿骨子裡便是個驕傲要強的姑娘,此刻一想到方才她眼裡的決絕,江有義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也不知道最後明真對她的勸言,她到底聽進去了幾分?
江有義本不想管這些閒事,更何況這種事情若是辦的不妥,惹怒的將是長清宗的一宗之主。
隻是……
江有義摸了摸袖口裡隨身帶著的那把精致的梳子,那是溫卿卿在西宗時扔給她的,便索性一直用著了。
要不……看在這個小禮物的份上,幫她一回?
思及此,江有義望了望明真離去的方向,想著今日他肯定思緒繁雜,心裡正煩著呢,還是彆去給他添堵了,不若明日再來。
如此打定主意,正打算轉身往回走。誰料,有個人影一閃,緊接著便感覺到後頸被人狠狠擊中,霎時間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有義悠悠醒轉,那一刻腦子還有些懵,隻覺得自己身處在一處昏暗的環境中,不遠處的牆壁上好像生著火。她下意識想轉動脖子看看周遭環境,誰知脖子的地方傳來哢哢的輕微聲響,就像是那種上百年的老舊機器勉力重新啟動的聲音。脊椎恐怕有點問題了,江有義嚇得不敢亂動,擔心把自己脖子擰斷。
這人誰呀?下手真TM黑啊,混蛋!
這還不算,因為下一秒江有義發現自己的四肢已被麻繩粗細的繩索緊緊綁著,她此刻連條泥鰍都不如,隻能半躺著靠在陰冷潮濕的牆壁上,蠕動都不行!
在有限的視野裡,她大概看清楚了,此地是一處石室,沒有任何窗戶,隻有一扇鐵門,鐵門外依稀可見是個昏暗的漫長的通道。所以這大概是一處地牢或是地下密室。
其實像長清宗這樣的大門派,有這樣的地牢倒是不奇怪。
江有義心想,自己此刻乃是碧海閣的弟子模樣,難道這人是跟碧海閣有仇,所以誤將她抓了過來嗎?
“醒了?”鐵門外忽然傳來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
江有義張嘴想問他是誰,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她瞬間有些慌了。
鐵門吱嘎一聲被打開,江有義驚恐地看著那人緩緩向她走來。
她是怎麼也沒想到,將她抓來地牢的人,竟然是昌正真人最為看好的親傳弟子——趙離星!
那趙離星走到她跟前,仿佛在欣賞她眼裡的疑惑和恐懼,竟然蹲下身左右仔細瞧了瞧她的臉,仿若自語道:“要不是我事先知道,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呢!”
江有義心下驚懼更甚,他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嗎?
可是不對啊,這術法是羽道靈親自所施,這趙離星的修為不過最多是金丹後期,怎麼可能透過師叔的術法看到她的真容呢?
他方才說事先知道,難道……難道……竟是羽道靈透露的嗎?
一時間心亂如麻,江有義努力甩開那些不靠譜的猜測,打算來個以靜製動。
既然趙離星沒有立刻殺她,那麼抓她應該是有些用處的,她就等著對方暴露自己的目的也不遲。
那趙離星看著她邪笑道:“你肯定滿肚子疑問吧?其實我本也不想抓你,畢竟你其實挺重要的!隻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看到方才那一幕!”
江有義立時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假山旁看到溫卿卿與明真表白的那一幕,也被這趙離星看了去。他把她抓到這裡來,難道是為了不讓這個秘密被傳出去麼?
那趙離星自說自話地道:“你已經猜出了我的用意吧?唉,原本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可惜我還不能殺你!你是不是鬆了一口氣?”
江有義覺得他的腦殼是不是有點問題,對他翻了個白眼。
趙離星有些癲狂地笑著,甚至是得意道:“溫卿卿馬上就會是我的了!對了,要不了多久,這長清宗也將是我的!”
大概是江有義不屑地眼神刺激了他,趙離星有些惱怒道:“你若不信,等著瞧吧!隻是到時候你那小情郎可能得受點苦了!誰讓他迷惑了卿卿?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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