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情敵?◎
江有義久久無法回神,沒想到羽道靈竟會這般坦誠相告。
他說他不敢放開她,還說倘若她不在了,不知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羽道靈這是在跟她表白吧?雖然表白的方式著實怪異。
江有義捂著發燙的臉,靠在山洞發涼的石壁上。回想自己最後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飛快地對著那誘人的薄唇親了一口,而後不顧他的反應,飛快地逃回了洞中。
她想,那一吻應該能表達出意思吧?
江有義飛快地回憶著與羽道靈的點點滴滴,無論是遇到妖獸還是中了媚藥,又或是中了生死相隨符……好似每次她有危險,都是羽道靈在最後關頭現身救了她。
可明明是她帶著任務來救贖他的呀!
如今看來,羽道靈好似因為魔氣之故,已對她產生了執念,倘若他身上的魔氣不除,恐怕她也很難離開了。
江有義歎了口氣,這該如何是好?
難道真的要在此陪著羽道靈,直到他順利飛升嗎?
正想著,一陣烤魚的香氣飄了進來,江有義已經好久沒吃東西,饞蟲勾起,肚子亦是鬨起了空城計。
羽道靈進來時手裡拿著四條烤的金黃的魚,他斂著雙眸,蝶翅般的眼睫低垂,沒有看向她,但是卻將手裡的烤魚遞向江有義。
江有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飛快地接過那四條魚。
羽道靈轉身便在洞口設了結界,而後在洞口角落一處陰影之地盤腿端坐。
因為那處是最暗的地方,江有義在日光之下,可羽道靈卻身在黑暗之中,這就導致江有義無論如何都看不清羽道靈,卻時時刻刻在羽道靈可見到的範圍之內。
江有義猜想羽道靈大約是在調息,昨日對她那般,想必魔氣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此刻已是餓極,唉,不管了,先解決五臟廟吧!
很快待吃完四條魚,收拾好後,本想將魚骨扔出去,可看到洞口的結界還是作罷。
她看了看黑暗處,那裡沒有任何動靜,就連一絲絲的呼吸聲都感受不到。
一時間好似天大地大,就隻剩下她一人似的,一股孤寂和無助之感席卷了全身。
她很想叫一下師叔,哪怕他不回答,有點動靜也是好的。可是羽道靈此刻應該在入定,中途若是打擾很可能會導致魔氣不受控製。
深穀帶著些許秋意,一股涼風吹進了洞中,江有義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她瞥見一旁被疊好的白色外袍,那是早上起來墊在自己身下的。
江有義又看了一眼陰暗的角落,將那白袍抖落開披在身上、裹住。
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冷香縈繞在周圍,瞬時讓江有義的心安寧了許多。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有義抓緊了白袍,靠在石壁上,放鬆了神經,呼吸綿長了起來。
黑暗中,羽道靈睜開雙目,看向那處。
日光在江有義的周身鍍了一層暖黃的光暈,畫麵聖潔而美好。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這般靜靜在她身邊多久,體內魔氣時不時地從丹田處亂竄,心底的渴求也愈演愈烈。不想讓她見到自己此時的樣子,隻有在暗處,才敢放縱自己的目光一遍遍描摹她的輪廓。
他常穿的那件外袍,被江有義緊緊裹在身上,隻露出腦袋,此刻正甜甜地安睡著。
歲月靜好,竟讓他生出一種自己擁著她入睡的錯覺來。
陰影的角落,驚為天顏的線條隻是被淺淺的光線勾勒出一個隱約的輪廓,琉璃般的墨瞳與黑暗融為一體,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那日光下的女孩,時光仿佛停滯了一般。
隻可惜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有不速之客向穀中而來。
不一會兒,屋外有人聲傳來。
“小子,彆瞪了。老夫之前便好言相勸,用一顆妖丹換你一生如花美眷和權力地位,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
羽道靈放出一絲神識出去,卻見一中年修士帶著一位少年和尚正往寒潭處走來。
羽道靈雙眉微蹙,見江有義睡得正香,便隨手又加了一層結界。
中年修士連拖帶拽地將那少年和尚扯到寒潭附近,羽道靈這才看清小和尚竟然是永慈寺的明真。
而那中年修士一身黑衣,看臉有些陌生,但羽道靈發現他的麵容應該是以靈力易容過的。
他方才所說似乎是要明真拿妖丹換取一些名利地位,想來此人在修真界該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明真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有話要說。
那中年修士放出神識,並未察覺附近有人,便放下戒心,給明真解了禁言。
“你若是大喊大叫引旁人前來,老夫便直接殺了你,剖了你的肚子,挖出妖丹,也是一樣的。”
明真勉力站穩,對方修為高出他許多,但要他心甘情願讓出母親的妖丹,卻是死也不肯的。
那可是母親留在這世上唯一的東西,是這顆妖丹保全了他幼小的生命。
這妖丹在他體內多年,根本無人知曉,細想除了父親和掌門師父等人知曉,還有便是江有義,以及當初在西宗那個追殺他的黑衣人知曉。
昌正真人能知道妖丹的事情,最有可能便是從那邪氣的黑衣人口中知曉,如此一想,昌正真人很有可能是與那黑衣人一夥的。
他們想取走母親的妖丹,可想而知是用於煉化而提升修為吧,那便更是萬萬不能讓它落於邪修之手了。
打定主意,明真一雙桃花眼凜然地看向對方:“恕小僧冒昧,敢問施主,已經貴為一派掌門,為何還會與那魔修為伍?”
昌正真人冷笑地看著他,道:“彼此彼此,小和尚,你不也喜歡與那邪修豔姬為伍嗎?又有何資格說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