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渣女！◎
每……每晚？
是她想的那樣嗎？
江有義怔愣一秒,腦海中浮想聯翩，當下忙擺手道：“這好像……不大好吧？”
“哪裡不好？”
羽道靈的聲音很冷靜，落在江有義耳畔卻帶起酥酥麻麻的感覺。
現在但凡江有義搭乘羽道靈的赤鬆劍,他都會將劍禦得四平八穩,一點也沒有顛簸。所以江有義說話時很自然地回身，二人麵對麵，頃刻間呼吸交錯，羽道靈也被她嚇了一跳，甚至忘了後退。
獨屬於他身上冷冽的淡香不斷鑽入鼻端，江有義隻覺得腦子有些迷糊,驀然便會想起那山洞裡的銷魂一夜。
那時他的氣息也是如這般,一整晚都縈繞在她麵前。
不過仔細想想還是有區彆的，那時的他一開始還是清冷淺淡的，可到了最後關頭，那種克製的呼吸不知何時變成了輕輕的喘息。
回想那刻，江有義不由麵紅耳赤,心跳如雷。
不能想……不能想，太讓人上頭了！
隻是當時洞中太過昏暗,她根本看不清他那時的表情,隻記得那時羽道靈不準她看，然後還用絲帶蒙住了她的雙目。
可惜啊可惜，真是一大憾事。
也不知向來清冷自持的仙尊在情難自控之時是個什麼模樣？
想象不到，估計再也沒那個機會了。
江有義拍了拍自己的臉。這個想法很危險啊
江有義的神色從羞赧到遺憾，全部落入了羽道靈的眼中。
“在想什麼？”
羽道靈退開些許,清冷的聲音聽不出此刻的情緒：“還有……於我而言,陪著你並非什麼煩事。”
江有義回過神,抿了抿唇。
這麼一個又美又強大的男子待你如此,正常人很難不動心。江有義回想了下自己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其實早在他第一次救了自己時，就對他動了心。
羽道靈於她而言，還不僅僅是動心，他幾乎是她的安全感的來源，更是對他有一種依賴和信任感。這些東西交織在一起，讓江有義幾乎難以拒絕。
可是不行啊。
他們之間是不會有未來的，長痛不如短痛。
“師叔說這些話是何意？”
見她不似以往熱情，羽道靈隻覺得是因為豔姬身份的原因怕連累到他，便道：“有義，與我在一起無需任何顧慮，一切交給我。”
感受到灼灼目光，江有義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貴為修界仙尊，高高在上，無人可及。而我隻是犯下無數罪行的妖女豔姬，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羽道靈，彆再自欺欺人了。隻要我們在一起，以後怕是永無寧日，更何況現如今我一身魔氣，魔族才是我最好的去處，在那裡才不會有人整日追殺我。”
魔族？難不成她想去找莫麟淵？
“有義，你不是妖女。”羽道靈表情十分認真地說著，同時心底湧起一種鈍痛之感，他幾乎艱難地開口：“若你介意身份一事，我可不再回淨琉，也便不是仙尊了。”
江有義心亂如麻，羽道靈為了與她在一起，竟然願意放棄擁有的仙尊之位，他竟是這般在意她嗎？
“你不是仙尊又如何？你以為你的師兄淨琉掌門出關後，會任由你跟我這個妖女在一起嗎？那多丟淨琉的臉麵呐！”江有義冷笑道，“屆時我的處境怕是更加艱難！羽道靈，縱然你的修為已至大乘境界，又如何堵得了天下修士的悠悠之口？算我求你，清醒點好嗎？”
羽道靈臉色一白。
江有義說得沒錯，他自負於擁有一身至上修為，即便不再是淨琉仙尊，但他骨子裡依然是那個驕傲自負的仙君。
“晚了，有義，我想我怕是再也無法眼睜睜見你離開我。”羽道靈竟彎了彎嘴角，琉璃般的眸中帶著篤定之色，“我會護著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像是發誓般，他鄭重的模樣深深刻入江有義的心裡。
真的好讓人心動啊！
江有義心中土撥鼠般尖叫，但麵上克製地很好。
她幾乎沒有耐心般煩躁地說道：“我承認我是喜歡過你，畢竟你的臉、身材、風姿，可謂是天下無雙。但是……我是個怕麻煩的人，跟你在一起我真的想象不出有什麼好的。每天提心吊膽，這樣哪會開心？不如就此分開，咱們保留那點最純真美好的記憶不好嗎？”
羽道靈整個人僵在那裡，怎麼也沒想到江有義竟是這麼想的，難道當初接近他，甚至與他肌膚相親，竟隻是相中了他的皮相而已嗎？
這段話一出，江有義覺得自己真是個渣女！像是把人玩兒了又拋棄掉的混蛋！
罷了罷了，不出點狠招，又怎麼能讓他徹底厭惡她，對她死心呢？
羽道靈沉默半晌，花瓣一般的唇上幾乎褪了大半血色，呈現出一種脆弱的美感。
他的聲音小得幾乎隨風而散，但是江有義還是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你若不喜見到我，我便不會出現在你視線所及之處。可若你還喜歡……我的臉，隨時可以回頭，我會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