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乖哦◎
原本答應羽道靈留在夥穀鎮,可有任務在身,於公於私,江有義都不可能乖乖在此等著。
夥穀鎮在中原偏東宗的地界,憑著江有義如今的魔族修為,沒個三四日是到不了西宗昆虛派的。
好在有係統傍身,縮地成寸此類的技能倒是不在話下,終於在大部隊到達前,提前來到了昆虛派腳下的臨羌鎮。
在長清宗時,江有義曾被眾修士圍攻,約莫很多人會記得她的模樣。為了防止自己被認出來,便找係統換了副不被人注意的麵容。
此刻,江有義斂了魔氣,換了麵容,一派從容地坐在客棧裡喝茶,一邊悄悄聽著周遭的議論。
現在看來,司馬衝、昌正真人之流已經受命聯合起來出手,他們號召整個修界的大小仙門來給昆虛派施壓,定是為了魔尊能夠更為方便地控製整個修界。
至於具體他們如何實施,江有義也想不出來,隻隱隱感覺到此番一定是一場硬仗。
這客棧內人來人往,卻甚少見到什麼大宗門的人,更打聽不出什麼。
那就沒必要在此浪費時間,江有義放下茶杯,付了銀子,低著頭走出客棧。
出了鎮子,一路風雪愈來愈大,麵前白茫茫一片,幾乎遮了全部視線。
江有義獨自走在風雪之中,寒風呼嘯,刮著臉頰,一身不甚起眼的粗布袍子,衣袂隨風擺動著、獵獵作響。
她看了看腳下上山的主乾道,卻轉身向相反方向走去。
昆虛派應該早就知道這幫仙門今日來犯,而羽道靈和傾山尊者也肯定在主要上山之路安排了弟子看守。
江有義不想驚動昆虛派弟子,隻有找到其他沒有路的地方上去。
沒路的地方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上的。一來地勢陡峭,爬是爬不上去的;二來此處雖無人看守,但守山結界定是固若金湯,在大陣之下無法禦劍,所以其他修士無法上去。
但江有義則不一樣,她不想驚動弟子們,但有係統傍身,倒是可以在最為險峻之地神不知鬼不覺地上到昆虛派內部。
想是這麼想的,實操起來卻不是這麼回事。
好不容易上到三分之二處,此時天色已黑,本想趁著夜色進入昆虛派。忽聽一聲咆哮,江有義心下一驚,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向她當頭俯衝而來。
臥槽!
隨著那龐然大物接近,她終於看清它的樣子,卻在那瞬間被一爪子拍飛,頓時頭暈目眩,眼冒金星,手一鬆,身體如斷線的風箏向下墜落。
“泰安!”
江有義閉著眼睛大喊一聲,若是她沒看錯,這東西塌鼻短耳,眼睛紅彤彤的,不就是那溪邊妖獸嘛!
真沒想到,再見麵竟然遭了它一爪子。
耳邊風聲呼嘯,江有義正要兌換道具減緩自己下落的趨勢,忽覺頸部衣領一緊,身體硬生生止住了下落的趨勢。
好險!
好在泰安竟然還記得她的聲音。
隻是……此刻泰安像是叼著它的小崽子似的,正叼著她的後脖領。
江有義伸手扯著自己的衣領,以防被勒死。
不一會兒,泰安將她輕輕拋在了雪地裡,江有義打了個滾,狼狽起身看著泰安。
看了看周遭環境,江有義氣不打一處來。
這臭狗子竟然將她又送到了山腳下!
它還好意思衝她咧嘴,衝她搖尾巴呢!
江有義抬頭看了看高聳入雲的雪山,根本就看不到頭。如果重新上去,那不得爬到第二天晚上,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
當下鐵青著臉,一邊揉著被它一爪子扇到的半邊,一邊嚴肅地批評道:“泰安啊泰安,老朋友見麵,你便是如此待客的嘛?看看,我的腦袋都被你打腫了!”
泰安有些不安的在原地前前後後踱著步子,歪著腦袋看她,尾巴搖得更是歡快。
江有義心下一喜,道:“你現在能聽懂我的話?”
泰安咧著嘴,向她試探地走近兩步,趴在她麵前,仰著頭拿紅彤彤的大眼珠子瞧她,還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江有義吃不準到底聽沒聽懂,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泰安還認得她的。
“你若是對我心生歉意,那就帶我上去,我便考慮原諒你了,如何?”江有義伸手指了指山頂,說道,“我需得上去找傾山尊者,有要事!”
泰安卻低下了頭,拿前爪搭在額頭上,似是在思考的樣子。
江有義斜睨著它,一邊揉一邊哭喪著臉道:“哎喲,我這半邊定是破相了,疼死我啦,以後可怎麼見人呐!”
聽到她的哭聲,泰安拿爪子扒拉了一下江有義的胳膊。
江有義故意後退一步,表示自己還在生氣呢!
泰安便轉了個身,整個身體伏在地麵,橫在江有義麵前,還側頭眼巴巴地瞧著她。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
江有義爬上它的背,抓著它腦袋後的短毛,說道:“如此便有勞泰安兄啦。”
此處風雪極大,但在懸崖峭壁處,泰安的身法也是絲毫不受阻,看來它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恐怕沒少偷偷從此處上下昆虛派。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它們就已經到達了頂峰之處。
遠遠可見一大片白牆金頂宮殿群在風雪之中若隱若現,此處海拔高,陽光十分通透,那些金頂便如真金一般,閃耀著令人垂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