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紅塵再多喧囂,都無法沾染他分毫◎
江有義和羽道靈二人進了議事廳,三尊等人果然隻與他打了招呼,唯有泰安警惕地看向了她的方位,好似有所察覺,羽道靈看了看它,眸中帶著些許道不清楚的情緒。
泰安茫然地看了一會兒便又伏下身去。
羽道靈與傾山尊者麵對麵落座,江有義乖乖站在他身後。
大部分時候都是三尊在討論,間或給宋昭明布置新的布防任務。
看得出來昆虛派此次上到三尊下至外門弟子,全都嚴陣以待。
今晚昆侖山巔的風雪越發大了,江有義也有些心神不寧的,總覺得會發生什麼大事。
眾人安靜了一瞬,宋昭明帶著一身風雪之意進了廳內。
傾山尊者道:“一切都安排妥了?”
宋昭明剛道了一聲“是”,便聽到遠處一道符冒著金光傳了進來。傾山尊者看完,那符紙自燃而儘。
他看向大家,最後目光落到羽道靈身上,二人對視片刻,傾山尊者道了句:“時機到了。”
言罷,羽道靈右手掐訣,前後打出了三道靈力,一一沒入三尊體內,而後他們竟紛紛口吐鮮血。
江有義大驚失色,正要出聲,卻被羽道靈壓了下手。
她知道師叔的意思是不必驚慌。再看三尊,雖吐了血但麵色如常,想來是事先說好了的。
江有義剛鬆口氣,卻見羽道靈兩指並攏點向了自身的某處穴道,他雙眉微蹙,嘴角亦有血絲滲出,症狀與三尊如初一轍。
“師叔,你們為何要這麼做?”江有義連忙去攙扶他,傳音道。
“魔尊等人豈是那般輕易能夠糊弄的?若非如此,他們必不會輕信。”羽道靈頓了下,又道,“彆怕。”
江有義拍了拍他的背,好似這樣便能減輕他的痛苦一般。
羽道靈甚至向她的方向扯了扯嘴角,帶著笑意傳話道:“一會兒跟在我身後,哪裡也不要去,這次一定要聽我的?”
江有義這才點了點頭,心想恐怕方才那符紙便是傳遞消息的,難道是有什麼突發事情不成?
羽道靈都如此說,定是會發生什麼大事了。
宋昭明見眾人都準備就緒,便出了議事廳。
此時廳內三尊和羽道靈均在打坐運轉靈力,隻有她無所事事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聽到殿外有很輕微的聲響,宋昭明的聲音傳來:“三位是何人,為何擅闖我昆虛派?”
“廢話少說!他們可是在裡麵?”
江有義頓時直起身,而廳內四個大佬幾乎同時收了靈力,睜開雙目,卻未見絲毫驚慌之色。
廳門打開,先是見到宋昭明的背影,他腳步緩緩後退,脖子上則架著一把鋒利的寶劍。
其後便是三位身著同款夜行衣的修士,臉上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進門後,身後的高門自動關閉。
那三位掃了一圈殿內四人,不由得意笑道:“果不其然,他們都中了毒。”
傾山尊者泰然自若道:“來者是客。可三位如此行事,便不是來客,而是來做賊的?”
“都這個時候了,傾山老兒,就莫要逞這口舌之快了。”
說話的是左邊那位黑衣人,身量相對較高,出聲怪異,能聽出是刻意做了改變的。
那人的目光在場內轉了一圈,最後落在羽道靈身上,帶著些怨毒:“主上,若要奪舍需得儘快,若是待他恢複過來,我們幾人恐怕都套不得好處。”
中間那位個頭最小,怪笑一聲道:“本座的毒沒那麼容易解。其他三位便交由你們。不過彆把人弄死了,留兩口氣,還有用。”
他率先走向羽道靈,而其他兩人將宋昭明定在原地,分彆走向傾山尊者和斬風尊者。
傾山尊者又冷笑道:“三位先是我們施毒,又想奪我等修為,都做到這份上了,連個臉都不敢露嗎?”
“想知道我們是誰?不如讓閻王告訴你們!”
說著,三人幾乎同時下手,一時間廳內掀起一股極強的邪風,裹挾著濃鬱的魔氣。
宋昭明是正統的仙家內修,碰到如此強大的魔氣,一時間扛不住,臉色驀地一白。而江有義則不同,她現在算是個魔修了,此時卻沒有絲毫的影響。
江有義幾乎立刻認出來,那站在羽道靈身前想要奪舍的人是誰了。
正是魔尊那老小子,他竟然賊心不死,還想再來一次呢!
但是知道羽道靈等人是偽裝了中毒,江有義擔心反而換了大事,便不敢妄動。
果不其然,才一瞬的功夫,魔尊眼神大變。
他們三人幾乎同時被掀翻在地,一時間局勢倒轉。
羽道靈和傾山尊者等人站起身,將這三位團團圍困在廳內中央。
那偷襲的三人一時疏忽,兩個想要吸收彆人的靈力,一個則是妄想奪舍,根本毫無防備,卻被人反殺,此刻三人均受了些內傷。
“你們……你們竟沒有中毒?”魔尊猶疑道。
傾山尊者不答反問道:“閣下三人雖說刻意改變了聲音,但感覺甚為熟悉,怕不是老熟人吧?”他看了眼羽道靈,道,“不知是不是本尊所猜測的三位?”
那三人心道不妙,欲做最後一搏。羽道靈反應極快,不待他們動手,已然雙手掐訣,一道藍色光華迅速籠住了他們。
這個施法的速度,簡直讓人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