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虛偽的笑,孟玨視角餘光帶過院外大樹枝頭,選擇當做沒看到。
他說了,他是個小心眼的人,是師妹自己不信。
晚間,雲彌在林中練完劍已是月色西沉,她揉著肩膀手臂回房,剛剛躺下便感覺房中隱隱有股不屬於她的氣息,偏生這氣息她還很熟悉。
她暴躁地踹開被子,氣鼓鼓地坐在床邊。
帶著還沒睡便已經先有了的起床氣發問:
“大半夜不睡夜闖女弟子閨房,你想被捅了是不是?”
宴月沉著眼眸,對她的怒氣毫不在意:“我讓你帶的話都帶了嗎?”
雲彌忍不住閉上眼,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成了壓製宴月的秘密武器。
她敷衍:“帶了,沒回我。”
黑暗中,宴月似乎一直盯著她眼眸,片刻後,他緩緩道:“你回來後便沒離開過劍鳴山,如何帶的話?”
他在監視她。
大半夜的,雲彌氣笑了。
“明日一定幫你帶到,行嗎?你若再打攪我休息,明日劍鳴山上下的除草施肥就你替我去。“
宴月當即站了起來:“做夢。”
但好歹人送走了。
次日,雲彌忍痛花了十個靈石找人買鴿子,鬼畫符了幾張,隨機拿了一張交給鴿子送出去,管這鴿子去哪裡,反正上次宴月跑掉之後,天劍宗便加強了所有結界,以他現在的實力是出不去的。
下晌,雲彌三人正在劍鳴山山腳輪值,迎麵卻走來兩個雜役弟子。
前麵是個約莫七八歲的孩子,後麵杵著一身怨氣的儲嵐。
“便是你騙走了他的劍譜?”
前麵那孩子打量著雲彌。
儲嵐緊隨其後開口:“雲七,我回去想了一晚上,今晨掃了整個劍鳴山,又衝了個冷水澡,但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你昨日騙了我,應將劍譜還我。”
他又慫又氣,怕自己鬨起來爭不過,便請了人來幫自己壓陣。
隻要雲彌敢說一句不,他們就敢動手,鬨到過事堂也是雲彌有錯在先!
可眼下,看著雲彌伸直手遞過來的劍譜,他傻了。
雲彌:“沒騙你,沒有孟師兄我得死在外頭,不過還是謝了,下次有需要還可以來找我。”
就這麼……還回來了?
他身前那孩子卻蹙緊眉頭,“你就這態度?騙了人就這樣結束?家裡沒教過你道歉嗎?”
雲彌抱劍,看著這個來勢洶洶的小鬼頭:“我從小要飯,你教教我?”
“對不起,對不起都不……”
“沒關係。”
……
小鬼頭握緊了拳頭。
靈犀眼睛一亮,“這條我記得很清楚,禁止任何形式的不友好宗門內鬥哦。”
蘇音:“我們正在值守,宗規第一百七十七條,乾擾值守,罰上值三日,致嚴重後果者,逐出天劍宗。陸九少,三思。”
小鬼頭很是囂張:“你誰啊?”
蘇音勾唇,“南林蘇氏蘇音。”
小鬼頭當即臉色一變,耳根紅得徹底,不敢睜眼看蘇音:“原……原來是你,你你你……我……我……她她她……你一個人?”
他突然的結巴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唯有蘇音忍不住輕笑,“我一個人。”
“她怎麼樣了?”
“很好。”
小鬼頭臉上肉眼可見的尷尬,他的小手在後麵不停扯儲嵐的衣裳,儲嵐上道地撓撓頭,道:
“陸九少,您送我的劍譜已經拿回來,她也跟我說了謝謝,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小鬼頭哼哼道:“行吧,走。”
走了沒兩步又回頭向蘇音點了下頭:“我……有在認真修行。”
彙報似的,說完拉著儲嵐快步離去。
雲彌聳聳肩,看來剛存的那個檔白存了,下次直接覆蓋免得浪費存檔位。
巡山結束後,三人同時癱在院中的椅子上。
靈犀問起今日那小鬼頭。
蘇音不緊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