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是知道,所以才擔心他們發現你對你下手。”雲彌竭力補救。
可眼前這人這次似乎油鹽不進:“擔心他們動不了我,所以你自己來動手。”
她解釋一句,他拆穿一句。
雲彌忍不住想笑,她真的笑了出來,卻像是自嘲的笑,垂著眼睫輕聲道:“原來我還是高估了魔神大人一句喜歡的分量。”
她這話一出口,宴月當即反抓住她的手,幾乎咬牙切齒:“你不是高估,你是太清楚了。”
她全然不掩飾她的利用與偽裝。
可她明明知道……也正因為她知道。
兩人談得忘我,全然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靈犀幾人已經進城。
常清默默在旁邊聽著他們說與當下完全無關的話,直到城門將關,他才合手問什麼時候進城。
他要跟著宴月。
宴月乜他一眼,繼續道:“來殺我的?”
雲彌懶得裝了,“是,給不給?”
“不給。”宴月冷漠拒絕。
雲彌喚出踏月,踏月低低道了聲:“真殺啊?怎麼突然又要殺他了?不趕著進城嗎?”
宴月仍舊被雲彌抓著手腕,也不掙紮,隻淡淡道:“你抓不住我,也殺不了我,若一定要在此糾纏,他們三個會死在裡麵。”
即便這是她控製的時間節點,但他說得沒錯。
雲彌鬆手,轉身立馬重新讀檔【常清來劍鳴山後】。
看著驟然轉換的場景,宴月眼神變得晦暗。
這是天劍宗,絕對安全的地方,唯一不安全的就是他此刻還打不過雲彌……
雲彌抬了抬下巴,“交待遺言吧。”
在挽星等人的注視下,宴月垂下手,低聲道:“你為何……從不信我?”周身氣息都變得低沉。
她明知道,可她從不信他,她隻信她眼中絕對正確不會出任何意外的路。
雲彌一手握劍,另一手用靈力在劍上畫著符號。
宴月雙目沉沉地看著她。
隨後,在雲彌完全清醒的情況下,她一個眨眼,自己便回到了月落山莊的房間裡。
怎麼會?
這遊戲又出意外了?
雲彌心慌地調出讀檔頁麵,手止不住顫抖點下讀檔。
重新回去卻依舊是一雙冷冰冰的眼眸,下一瞬,她再度回到房間裡。
雲彌越來越慌張,如此反複數次,才不得不信這個遊戲又壞了。
它又壞了,那她還有出去的可能嗎?
一種漂浮海麵無所依靠,她拚儘全力掙紮,卻被一道又一道巨浪拍打沉浮,窒息與崩潰將她包圍。
再又一次讀檔後她還是被送回了。
雲彌紅了眼。
可她還是倔強地繼續讀檔,她死死咬住下唇,用力咬到下唇發白,幾乎要將下唇咬破。
被送回,再讀檔,被送回,再讀檔,被送回,再讀檔……
一切沒有任何變化,甚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快到她連呼吸都不敢。
這個世界徹底壞掉了。
她回不去了嗎?還能回去嗎?這次又要多久?下次會不會再出其他問題?
雲彌倏然崩潰,她死死咬著牙關,眼神惶恐又倔強,眼淚卻斷了線珠子般大顆大顆往下掉,她握著劍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雲七?”
“師妹?”
這一次,她沒有再被送回,周圍的人見她突然哭起來都慌了神,挽星掏出手帕為她擦眼淚,蘇音在背後輕輕為她順氣。
宴月臉色慘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