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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妄既然願意作證,便沒想過遮遮掩掩,跟平時一樣穿著打扮,大大方方到了公堂。
王仵作一聽是個女聲,下意識撇了撇嘴,再將李舒妄上下一打量,兩隻手往後一背,看似恭敬實則倨傲的說:“大人便是要找人來與我分辨也不該找個不倫不類、不男不……”王仵作被楚昭盯得頭皮發麻,那些難聽話到底咽了回去。
李舒妄倒是不在意那些話,切墩和法醫某種程度上可以稱之為殊途同歸,不管嘴上說的多漂亮,最終還是得靠手上功夫和眼力吃飯。也不用楚昭開口幫找場子,李舒妄先開口丟了幾個問題去:“你既檢查過著女子的屍體,我便問你幾個問題。這女子年齡多大?家境如何?她下陰有無撕裂傷?體表淤青是生前傷還是死後傷?身上的撕裂傷分彆又都在哪處?凶器長什麼樣子?單刃還是雙刃?”
李舒妄的問題很細,如果王仵作沒有認真查驗過屍體,便是按照jian殺案來編,很多問題他都編不出答案來!
而王仵作彆說是仔細驗屍了,那具屍體他就掃了一眼,便按照奸殺報了!而直到此時此刻,他也並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臉紅脖子粗的指著李舒妄的鼻子狠狠道:“哪裡來的無知婦孺!?驗屍的門道你懂得多少!?小小年紀如此口無遮攔,小心……”
王仵作的話沒來得及說完,趙捕頭不經意往前站了站,抬了抬腳,王仵作一個沒站穩,給李舒妄行了個大禮。
王仵作一張老臉漲得和變色青蛙似的,青青紫紫,好不多彩!他甚至都不等爬起來,扭著脖子怒斥趙捕頭:“趙捕頭,您這是何意!?”他的眼睛隻是在驗屍的時候不太好,又不是瞎!
趙捕頭隻做沒聽到王仵作的話,往後退了兩步,隱入了其他衙役中。
王仵作氣得夠嗆:“大人,趙捕頭如此藐視公堂……”
楚昭直接打斷了出王仵作的話:“你不是問這位李姑娘什麼來曆麼?她爹便是上一任仵作李忠。單論驗屍,我看他並不比你差些什麼。”
而門口的看熱鬨的百姓裡就有李莊白肉的常客,李舒妄一進公堂,他們便覺得眼熟,隻是不敢認,這會兒聽楚昭喊她李姑娘,那一個個都激動壞了:“這不是李莊白肉那掌櫃麼!?”
“我說看她眼熟!”
“媽耶,掌櫃這麼漂亮的刀工合著是從死人身上練出來的?”
李舒妄一聽這些討論,剛剛還挺舒展的臉,一下就皺巴起來了,她閉上眼睛,不忍再看自己拿中道崩阻的切墩事業!
楚昭清了清嗓子,拍了拍驚堂木:“肅靜!”衙役們一陣“威武”聲兒,這才叫百姓們稍稍安靜下來。
“王仵作,我問你,李姑娘的話你答得上來麼?”
“這、這……”王仵作低著頭,眼珠子轉個不停,腦門上一腦門汗。
“如果答不出來,便再解釋解釋你一個月俸3兩銀的仵作,哪裡來的錢財在城西買院子?”
此話一出,王仵作立馬跪了下來,拚命衝楚昭磕頭:“大人,大人,小的隻是一時糊塗,是是王公,不是,是王子軒!王子軒讓小人這麼說的!小人見那女屍確實符合jian殺特征這才沒有細究啊!大人明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