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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縣衙牢房內——
“魯莊,你快跟我走,他們要殺了你!”王曉一刀劈向牢門的鎖。
魯莊聽到有喊自己的名字,忙從牆角爬了起來,猛地朝牢房門柱撲了過去:“衙門抓到凶手了麼?是不是我馬上就能出去了?”
王曉被魯莊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和臉上偏執而瘋狂的表情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緊接著他細一打量魯莊,便狠狠皺起眉頭:這魯莊不過是在牢裡被關了幾日,可原本孔武有力的一個漢子,此時看上去卻有些形銷骨立。“這些天殺的狗官!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王曉也被兄弟地慘狀逼紅了眼睛,當下抹了把臉,握緊刀柄,“魯莊你等著,我現在就救你出來!”話音剛落,朝著那鐵索又是狠狠一刀!
然而縣衙牢房的鐵索是用來關犯人的,若是輕易讓人一刀劈斷了那才是真有鬼!王曉劈得滿頭大汗、刀口卷刃,總算是將那鐵索弄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豁口,隻是這鐵索纏得太緊,他那個豁口位置不太好,一人撕扯有些費勁,他便告訴魯莊:“咱們一人扯一邊,一同使勁兒,等鎖斷了我就帶你走!”
王曉前頭動靜不小,魯莊大約也被這聲音醒了神兒,扭過頭來盯著王曉的動作。
“你愣著乾嘛?還不趕緊跟我一起把東西拉開?”王曉不客氣地說。
魯莊舔了舔乾燥地嘴唇,問:“官府已經查清了麼?我不是殺人凶手!我隻是想找到那張……”他突兀的頓住,把話又收了回去。
“找什麼?你再要找什麼你不能跟小薛好好商量麼?何苦害了一條人命!”王曉說著,緊緊拽著鐵鏈的手也忍不住鬆了鬆。
一說到殺人,魯莊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他呼吸急促,額頭上迸出了一條又一條的青筋:“沒有殺他!我說了我沒有殺他!”
王曉苦笑了一聲:“行,你沒有殺他,那你那麼處心積慮地想找遺囑,找到了麼?”
魯莊一愣:“遺囑?什麼遺囑?”
“魯莊,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騙我,那就沒意思了。”王曉臉上有些不耐煩,“你要不是為了遺囑,你迷暈薛義乾嘛?”
“我那是為了去找回我的欠條!薛義那個王八羔子設局坐莊讓我欠了他五百多兩銀子!五百多兩!王八羔子我把他親兄弟,他這麼算計我!”魯莊說著說著眼珠子又紅了,他蹲下來抱著腦袋,痛哭流涕道,“可我真的沒想殺他啊!我隻是想找出那張欠條來啊!”那菌子雖然藥性烈,但真的隻能迷人,它毒不死人啊!
王曉聽了一陣兒,也蹲下來,從外頭瞅著魯莊,慢慢地問:“那你找到借條沒?”
“沒有!”魯莊簡直要吐血了,他是想討個公道,現在彆說公道了,連命都危在旦夕。
王曉不知什麼時候又拿起了那柄刀,他轉著刀柄,刀尖在地上戳啊戳,很快把地麵戳出一個小坑洞來。他低著頭問魯莊:“那你在找借條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東西?”
其他東西?魯莊一愣,哪兒有什麼其他東西?等、等會兒,魯莊那生鏽的腦子終於慢慢轉了起來,剛剛老王是不是說了小薛是被迷暈的?難道——
“是你!你殺了薛義!好你個王曉,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