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新的,就是不賣,非要把新的變成舊的,甚至有點受潮發黑,才願意賣。
對她到底有什麼好處啊?
損人不利己。
她站在原地,“你非要這樣?那就彆怪我給縣裡或者市裡寫信投訴了。”
現在關於寫信投訴的事,是專門有人處理的,隻是不到那份上,誰也不會真的這麼做。
售貨員把白眼翻上了天,“沒完沒了了?要寫就去,你知道縣長的投訴信箱門往哪裡開嗎?”
她說著就開始上手,推搡著陳可秀,“不買就滾一邊去,彆耽誤後麵的人買,煩人精。”
因為吵架了,
帶著氣,她手上的力道很大,推得陳可秀一個踉蹌。
陳可秀穩住身體,冷冷地盯著她,一個售貨員,橫到這份上,刷新了她的三觀,卻又無能為力。
“乾嘛?想打架?”售貨員把剛拿起的織針和毛線往櫃台上一摔,板著臉喝道,“我給你一次機會,要買就拿走。不然,信不信你在這供銷社,買不到任何東西。”
“怎麼回事?”林少同走了過來,看向陳可秀的目光灼灼,他猜得沒錯,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漂亮了。
雖然裹著灰藍色的棉服,臉上白白淨淨的,還帶著幾分書卷氣,像電影裡的大學生。
他突然覺得可惜,她男人能有現在的地位,怕是三十大幾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陳可秀不太喜歡他的目光,皺眉偏了偏頭,“你們供銷社的員工也太蠻橫了,揚言讓我買不到任何東西。供銷社不是國家的嗎?什麼時候成了她的?”
林少同臉色沉了下來,看向賣棉花的售貨員,“你說的?”
售貨員一改剛剛的態度,推卸責任,“我沒說,是她一直找事。不要這個不要那個,耽誤工作。”
陳可秀也沒爭論,隻是問道,“那你現在能把新的棉被給我嗎?”
她語氣平靜,完全沒有想計較的意思。
林少同不免高看了幾分,和他是老同學,也知道他在這
個供銷社權限很高,卻沒有靠他撐腰的意思,一點也不市儈。
他更加覺得可惜了。
斥責了售貨員幾句,“看看人家多大氣。咱們就是給群眾服務的,這都能吵起來。還不趕緊給人拿東西。”
售貨員橫了陳可秀一眼,嘴皮子翻了翻,嘟囔了一句,“靠臉勾引男人的**。”
聲音很小,陳可秀聽不真切,可她的嘴型和臉色都能看得出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