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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的鏡山之中,本該居住著先知一族的生靈,但如今在白澤的魔識探查之下,竟沒有一絲生者的氣息。
白澤眉頭微微皺起,想道:“難道是我們來晚了?”
即使是最高明的隱匿陣法,也不能避開他的探查,現在這裡確實了無生機,難道是深淵魔族已經將所有的先知族人全部誅殺?但又不像是被攻擊過的樣子,顯得格外詭異。
身邊的伊川倒是一臉淡定,也同樣探查了一番之後,沒有發現自己族人的氣息,他並不驚慌,仔細思索了一下,對白澤說道:
“陛下,我族的祖地,應該是轉移了。”
白澤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那座光滑如鏡的大山,直接從伊川的內心深處,讀到了這件事情的真相。
先知一族能夠預知未來,趨吉避凶,但也因此遭了天妒,經常發生族長族人受到意外的事。儘管他們這一族強大繁盛,世世代代至少也有魔聖坐鎮,但由於總被天地記恨,所以人口總是不多,再加之他們雖能預知未來,卻無力改變未來,於是一些不講道理的魔族在得到他們的預知後遭遇了不幸的事件,還會把一部分原因歸咎到先知一族的身上。
於是,機靈的先知族長定下了極為隱秘的一條規矩,也就是明麵上的鏡山祖地背後,隱藏著另一座地下祖地,地下祖地的深處,還建了一所巨大的傳送陣,能將他們全部傳送到遠離孽鏡獄界的任意一個獄界,位置不定完全是隨機的,這樣可以避免被強者推算找到,斷絕最後的苗裔。
一般的情況之下,隱藏到地下祖地也就夠了,除非是滅族大禍,否則他們不會啟用傳送的方案,隨意丟棄祖地,會大大損傷族群的氣運。因為是先知一族最大的隱秘,平時他們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所以白澤也並不清楚。
先知一族隱藏到地下祖地這回事,作為魔皇的白澤也見過,比如之前神魔大戰的時候,為了防止血裔滅絕,當時的先知族長便讓族裡的幼童及女人進入了地下祖地躲避災禍,哪怕外界的族人都戰死了,還能剩下一些種子。
但是現在,白澤將魔識探入地下數百裡,看到了他們隱秘恢弘的地下祖地,也沒有發現先知族人一絲蹤跡,那便是因為他們啟動了最終的方案,傳送離開,丟棄了祖地。
“你的族人們離開了孽鏡獄界,放棄了祖地?”白澤問道。
很清楚白澤天賦神通的伊川一點都沒有懷疑過魔皇的能力,所以對白澤看到他們一族最深層的隱秘之時,他也沒有一點震驚。
“是的陛下,看如今的情形,他們必然是預知到了什麼,然後放棄了這裡。我們一族有一種秘法,若是我的族人死傷過多,我會知道的,如今他們應該都性命無憂。”他恭敬地回答道。
“祖地是一族氣運凝聚之所在,一定是發生了很危險的情況,才讓你父親決定帶著全族逃離,我看我們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他。”白澤說道。
他的腳下浮現傳送陣圖,將自己與伊川傳送到了先知一族地下祖地深處的傳送陣法之前,仿佛他比伊川還要熟悉。
先知族的地下祖地雖處在黑暗之中,卻遼闊無垠,簡直像是在地下挖出了一座宏偉的城池,空間大的讓人驚歎。
作為第二祖地,先知一族自然為自己的避難所刻畫了強大的防禦陣法,但在精通陣法之道的白澤麵前,破綻百出,讓他幾乎沒有難度的就做出了突破。
站定在自己一族最隱秘的秘密之前,伊川慨歎魔皇陛下果然深不可測,即使自己作為先知一族的少主,也是在經曆了漫長歲月之後,經受住了父親和族人的考驗才知道了這裡的存在,沒想到幾乎不費力氣的就被魔皇破解尋到了。
白澤打量著眼前的傳送陣,發現它與自己慣常使用的空間類陣文不同,它是將空間陣文與變化陣文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經過極為複雜的推演和計算,為傳送陣圖設定了近千種未知的可能,每時每刻,這陣圖之中都有一些小紋路在隨機變化著,也許隻是一筆小小的符文一次小小的變動,傳送之後的距離就會發生天差地異的變動。
它橫著時,傳送的目標是血海獄界,但這一筆若是傾斜一些角度,可能就會傳送到刀山獄界,玄奧非常,神奇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