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行什麼時候帶了這麼多女人回來?他才多大?”蘇木薇說完便見朝顏低頭一聲不吭,才想到這是自己帶出來的弟弟。
汗顏。
身側朝顏小心翼翼問:“姑娘,聽說跟公子出門運貨帶了兩名玲瓏坊的女子,上午因公子死於毒蛇,老爺剛處理好找來討說法的老鴇,公子會不會因為這事受到懲罰?”
蘇木薇聽到頭都大了,又是兩條無辜人命,“他自己做的事也該承擔。”
忽而轉念一想,蘇止行變成今天這樣她也有份,那她是否也應該承擔自己犯下的錯?
來到書房,正迎著走出來的江赤芫,蘇木薇望著他有些來氣,拉著一張冷臉。
江赤芫上前,替她攏了攏披風,語氣比以往溫和:“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還不是因為你!
蘇木薇淺笑問:“二公子看夠了?”
江赤芫有些意外:“你,生氣了?”
蘇木薇拂袖而去。他肯定與父親交代了最近發生的事,而父親縱使心生不滿,也不能拿江赤芫怎麼樣,還不得拿她試問。
江赤芫在身後依然道:“我去備馬車,待用過晚膳我們便回江月門。”
聽這意思江赤芫似乎很想儘快回江月門,可她恰恰相反。
那裡是她的墳墓,也是她的戰場,四麵楚歌。
蘇木薇心情沉重,邁進書房。
如蘇木薇所料,江赤芫把延遲回門的前前後後,和上午發生的事細說了一遍。
蘇側柏臉色愈發慘白,對跪在地上的兒子看了又看。
暫且不提江月門的事,畢竟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彆人家的媳婦。
上午發生的事與知縣講的也並無二致,目前因為歹徒全部死掉,隻剩下浸著汙垢的布衣,後來受戰亂影響,以成碎渣布片,死掉的人也好處理。
奇怪的是,蘇止行運輸那批藥材,下午傳回來消息,藥材完好無損停在了庫房門前。
而他的女兒更令蘇側柏不安。
“父親。”蘇木薇恭敬喚道。
蘇側柏回眸,一眼看到她纏著脖子的棉綢,幾度想問她原因,以及為何變得如此消瘦,卻始終壓在喉間。
蘇木薇再次見到蘇側柏,與他對視已是百感交集。
蘇側柏有些失態地上前扶住蘇木薇的雙肩,眨巴濕熱的雙眼,有些控製不住的激動道:“身體好些了沒?”
這出乎蘇木薇預料,點點頭道:“父親,女兒有些話想單獨與父親聊聊。”
蘇止行扯了蘇木薇裙擺,孩子氣道:“姐,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隻是想好好做事讓你高興。”
蘇木薇凝著他,“過去姐也有錯,你即把那些女人遣散,趁年輕以後多學點正經東西,將來也好護住蘇家,父親母親始終也會走到需要你的那一天。”
上午那場驚心膽戰的危險還揮之不去,蘇止行沒想到姐不但沒有指罵他,反倒說出這番話,嫁給江赤芫後她像變了一個人。
他卻原地踏步。
“隻要姐經常回家,姐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蘇側柏也倍感意外,順她心意打發走蘇止行,反正他也正有話要問她,便親自與她煮茶敘談。
在沉默中靜靜看著父親煮茶,這是蘇木薇求不來的閒暇一刻。
也在這一刻,蘇木薇已經想到許多疑慮,不得不主動開口:“父親知道女兒闖禍了,不責罵幾句?”
蘇側柏端坐認真煮茶,將沏好的茶遞給蘇木薇,他慈祥的神態令蘇木薇接過的茶盞,暖心。
“對於已為人妻的女兒,父親隻會與她並肩前行,要罵的早在你出閣前就罵完了。”
蘇側柏端起茶盞停在唇邊,“人生一輩子,即使有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