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開他的手,再抱住他,踮起腳,第一次主動去吻他,可是她剛貼上他的唇身體便已經被他拉到他懷中,然後他低頭先吻了進來,這一次因著她的主動,他總算是恢複了以往的侵略性,可是明珞卻在他控住戰場的時候掙紮著推他。
她道:“王爺,我喘不過氣來,您可以讓我試試嗎?”
***
京城,長華宮。
明老夫人入到殿中就要給明琇行跪拜大禮,明琇親自上前扶了她,然後領著她去了內室,宣退了身邊左右的閨女,就給明老夫人跪下了。
她哭道:“祖母,請祖母救我。”
明老夫人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拉她,道:“娘娘,您這是做什麼?”
明琇搖頭,哭道:“祖母,現在除了祖母,孫女再不知道何人會救阿琇,阿琇求祖母,救救我,還有,”
她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肚子,道,“還有我肚中的孩子。”
明老夫人大驚,她道:“娘娘,您......您已經有了陛下的骨肉?既如此,你更當愛惜你的身子,如何還要這般?你且先起來坐下說話。”
明老夫人扶著明琇坐到鳳榻上,心中驚疑不定,她問道:“娘娘,您身懷龍種乃是大喜事,為何這般模樣?”
明琇道:“祖母,祖父他,什麼都沒跟您說過嗎?”
明老夫人的麵色更是變了,她並非尋常婦人,明琇素來驕傲,和她也算不上多親近,如今突然這般,還是在身懷龍種的情況下,她想到明琇剛成親時還有提到太後要冊封溫雅縣主為妃時,老太爺的神色,心裡就是咯噔一聲。
她沉吟道:“娘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明琇道:“祖母,孫女成親之時,便有人在合巹酒中下了寒毒,可致孫女再不能孕,此事祖父也知道,可是祖父卻不讓孫女告知姑母,原先我不懂是為何,後來才明白,怕是下毒一事,姑母也是知情的,想來是姑母能讓溫雅入宮為妃的條件之一吧。我的大婚,能動手在合巹酒中下毒的人,能有幾個呢?”
她笑了一下,可笑得比哭還難看,低下頭去,撫著肚子,道,“所以,這個孩子,我在得知自己有孕之後,一直都瞞著,絲毫不敢露出半點風聲。”
“祖母,您知道陛下是如何待我的,這孩子怕是我能有的唯一的孩子了,可是隻要我有孕之事露出半點風聲,這孩子我怕就保不住他了。祖母,”
她看著麵色陰晴轉換十分難看的明老夫人,求道,“祖母,我這個皇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可以不做皇後,可以什麼都不要,隻要能留下這個孩子,他,將來大概也是我在這冷冰冰的深宮裡唯一能活下去的念想了,祖母,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求您,求您幫我保下這個孩子吧。”
明老夫人看著哭得近乎絕望的明琇,這個孫女,何時這樣過?她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道:“阿琇,你彆急,這事待祖母查清楚之後再說,你放心,祖母定不會不管你的。”
半個月後。
升平大長公主入宮探視女兒梁妃,兩人一起去給明太後請安,正逢慶安帝也在,眾人正說著話,宮人突然報說欽天監監正何一唯請見,道是有要事相稟。
明太後宣了何監正進來,何監正給眾人見禮後,便跪下稟道:“太後娘娘,陛下,老臣昨日推算梁妃娘娘腹中龍子運數命格,發現小皇子雖命格貴重,但卻也多災多難,梁妃娘娘本非鳳命,乃被強行改命,因此小皇子非天命本運之人,怕是劫數難過。”
眾人麵色皆是大變。
升平大長公主麵若寒霜,她看向明太後,心裡想的是,這狡詐之婦莫不是以為肅王去了北地,她便不需要自己和肅王製衡,所以就想過河拆橋,賴掉以前承諾過的事,對女兒和她腹中的胎兒不利?
明太後麵色也是難看,她想的是,這何一唯是成武帝時就在欽天監的,雖是先帝提拔他坐到監正的位置,但難保他不是成武帝的人,現如今難道是升平大長公主要借著溫雅腹中的孩子,又要做什麼妖不成?
她看著何一唯,語氣難辨道:“哦,那可有破劫之法?”
何一唯道:“有,但老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明太後心中冷笑,道,果然。
明太後還在斟酌著該如何敲打何一唯一番,一旁的慶安帝卻先說話了,他道:“事關朕的長子,不當講也得講,快說,朕赦你無罪。”
何一唯拜下,道:“多謝陛下。是陛下的長子命格太過貴重,本應出自鳳體,有太陰星看護,才能承得住他的命格,可現如今卻因意外發生了錯亂。如今能解之法,也唯有請具太陰星命格的皇後娘娘去皇家寺廟中為小皇子祈福三年,承其命格之反噬,免其夭折之災。”
明太後一掌“砰”一下砸在了桌子上,冷冷道:“荒謬,梁妃娘娘腹中的孩子要皇後去廟中為其祈福三年才能保得住?虧你說得出口,你!”
她已經退讓到這個程度,可這孩子還沒生下來,就要把明琇逼到廟裡去?是不是等生下來之後,自己也得去廟裡給他祈福,把他給供著了!
這事,是要置明家的臉麵於何處,父兄還要如何看她?還有阿琇......明太後氣得心肝疼。
升平大長公主先還懷疑這是明太後做的什麼局,可現在她看明太後氣得就快噴火的樣子不似作偽倒是猶豫了起來,這事......可她並沒有尋過何一唯,難不成此事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