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漸升溫3(2 / 2)

點絳唇 珠響 4619 字 4個月前

楊溪未料到他會如此直接,她思索著,竟是從初入宮時起便被江霽識破,那他為何不早早揭穿她。

難道先前他百般相助,費心力將她留在朱庭盛身邊,是為了幫她達成心願?

他願幫她,是出於道義,還是情意……

見楊溪久不開口,江霽又道:“沈司庫的確含冤而死,真凶正是你以為的那人,若你需要,我可以幫你。”

話雖是善意的,可若是仔細聽,不難發現他話語裡滿是冰冷。

身下的石塊硌的楊溪生疼,她撐著站起了身。

“為何要幫我?”

楊溪知曉他話裡是在說朱庭盛,凶手真的是朱庭盛。

“太子德不配位,天下萬民得以驅之。你是為故友,我是為天下百姓,這並不衝突。更何況,你的事我願相助。”

前者道出太子之錯,後者所言本人所願,話雖簡短,卻足以使她信服。

楊溪很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又問道:“沈青…真的是被太子所害?”

“廣儲司那口老缸,你可曾記得?”

“嗯。”

“沈司庫正死於那老缸處。那口缸,金魚,紅繩,均是找術士求得,若非太子所為,他何苦費心力布置這些。”

楊溪又想起那口老缸,想起那天在樹下,朱庭盛身邊的公公佟舟提醒她好好當差。

思及此,她嘴角竟扯上一抹笑,那時的許多事她做的欠妥當,的確與初入宮時不一樣了,不論是她的心境還是言行。

可誰都不該責怪當時的自己,畢竟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心境。

楊溪看向江霽,雖瞧不真切,她仍是依稀覺得他也正看向她,她是願意信他的。

“所以,我們是有共同的敵人,”楊溪悠悠道:“想必你是有法子的,說吧,我該如何做?”

江霽又走近了些,道:“如今陛下病重,太子勾結朝臣密謀議事,結黨營私。兵部,刑部,甚至整個翰林院都是太子的人,蘇州府的蕭海平也是得其庇護。杭州府眾多商鋪,茶樓,凡是消息靈通之商肆,皆有栗氏一族眼線。且杭州府此地四通八達,控製此地便如控製整個兗朝南部。”

“此番調查的戶部撥款一事,未經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插手,交由顧端全權負責。此事恐與太子也脫不了乾係。”

“你要做的,便是找出太子結黨營私,以及栗氏圈地的證據。”

楊溪有些驚訝,他竟放心將這些事告知她,看來也是足夠信任她了。

她心裡清楚,若是要尋證據,必然是要接近朱庭盛,以身入局。

“絕非易事。”楊溪道。

又轉念一想,好像謝平羌是朱庭盛的人。他一定知曉些什麼,不知他可願幫她。

江霽回她道:“沒關係,你做的到。與我而言,尋關鍵證據或許是難如登天。但你不同,太子心悅與你,入宮這些年,我還從未見過他對哪位姑娘如此上心,不惜舍身相救。隻要你想,就一定可以做到。”

朱庭盛對她,也的確是偏心的很了。楊溪一貫秉承著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的想法行事,可麵對仇人,自是不一樣的。

他沒法捂熱她的心,她甚至不會生出一絲愧疚。

今日乏累,楊溪隻覺大腦要宕機了。

“我懂了,今日你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很晚了,我有些乏了,想歇會兒,有何事明日再說罷。不過話說我們真的是很倒黴,我看白日那些人八成是為劫財,回頭把這情況告知當地衙門,讓他們注意些山間有劫匪,以防老百姓遭遇不測…”

楊溪嘴角囁嚅著說了一通,又捏了捏眼眶,隻祈禱明日眼疾能好。她席地而臥,片刻便響起了沉沉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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